剩下的东瀛兵卒还没反应过来,闽帆军的刀斧手已如虎狼般扑上,刀光闪过,惨叫声此起彼伏。
有的被一刀枭首,头颅滚落在地,眼睛还圆睁着;有的被砍断四肢,在甲板上哀嚎打滚,很快被补上一刀;
还有想跳海的,刚翻过船舷,就被小艇上的钩爪勾住,拖回来乱刀砍死。
不过片刻,甲板上便再无一个活口。血腥味混着海水的咸涩,弥漫在空气中。
四军长低头,蔑视地看着脚下的尸体,那些扭曲的面容还凝固着临死前的贪婪与惊恐。
他嗤笑一声,用靴底碾了碾地上的血污:“果然,东瀛人都是一路货色,连要的阴招都一模一样。”
海风拂过,吹动他的衣袍,也吹散了几句低语,带着毫不掩饰的嘲讽。
甲板上的闽帆军将士面无表情地清理着尸体,仿佛只是碾死了几只碍眼的虫子。
对付这种反复无常的豺狼,唯有刀枪,才能灭了他们的狼子野心。
“帮主,我们到了!”闽帆军副帮主站在船头,望着前方越来越近的海岸线,脸上难掩兴奋,声音里带着压抑不住的颤抖。
曾几何时,他们从这片海岸出发,漂泊于东南海域,那时谁也不敢想,有朝一日能这般堂堂正正地重返故土。
副帮主望着岸边熟悉的轮廓,心中感慨万千,当年那个冲动莽撞,有勇无谋的砺刃堂堂主,早已留在了离别的那个夜晚。
如今跟着帮主归来,恍如隔世,连海风里都带着几分物是人非的奇妙滋味。
郑帮主闻声走到船边,手扶船舷,目光落在那片魂牵梦萦的土地上。
沙滩、礁石、远处隐约的树影。。。。。。一切都那么熟悉,却又让他心头涌上一股说不出的复杂情绪。
有近乡情怯的忐忑,有重返故地的激动,更有对前路的沉甸甸的责任感。
东南海域早已被闽帆军织成一张严密的网,系统性的循环作战让东瀛舰船寸步难行。
别说反扑,如今他们连自家周边海域都难以驶出,整个东瀛被彻底锁死,成了一座孤岛,进不得,也出不得。
前些日子收到郑凌云的消息,得知北方铲除奸佞的计划正待展开,他与副帮主当即大喜。
从闽帆军中精挑细选出两千名精锐,亲自挂帅,星夜兼程赶来协助王晨等人。
岸边,常思子早已派人在此等候。
“长老!郑帮主他们到了!”?望的弟子朝着不远处的草棚喊道。
常思子正坐在草棚下闭目养神,闻言猛地睁开眼,激动得一下子站了起来,手边的茶碗被带倒在地,摔得粉碎也顾不上。
他连忙带着身边的几位核心弟子,快步朝着海边跑去,脚下的沙子被踩得簌簌作响。
远远望见船头那道熟悉的身影,他忍不住扬声喊道:“郑帮主!”
郑帮主快步上前,一把扶住迎上来的常思子,眼眶瞬间红了,声音带着哽咽:“薛长老!”
他细细打量着眼前这位令人尊敬的长者,岁月与变故显然在他身上刻下了浓重的痕迹。
鬓角的白发又添了许多,脊背也不如从前挺直,眉宇间的疲惫藏不住。
这巨大的变数,想必让他心里和身体都承受了难以想象的重压。
对常思子,郑帮主始终怀着一份沉甸甸的感激。当初海盗之患,他身陷绝境,双方兵力悬殊到几乎没有胜算。
是凤凰城在薛长老的主持下,号召所有世家倾囊相助,才硬生生扭转乾坤,一战定了局面。那份雪中送炭的情谊,他从未敢忘。
后来加入星云阁,与他联络最多、提点最多的也是薛长老。
相处日久,他才渐渐体会到这位老者胸中蕴藏的处世智慧。
看似温和,却总能在错综复杂的局面中找到破局的关键,那份通透与沉稳,让他打心底里佩服。
闽帆军能有今日井井有条的局面,诸多管理上的门道,正是薛长老一句句点拨的结果。
副帮主恭敬地站在郑帮主身侧,微微躬身,目光里满是敬重。
他虽话少,却从动作里透着对长老的尊崇,当初海盗一战,他是核心战力,深知这位老者为凤凰城,为他们这些人付出了多少。
常思子拍了拍郑帮主的手,眼眶也有些湿润,声音沙哑:“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啊。。。。。。”海风卷起他的衣袍,也吹起了三人心中万千感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