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压狂喜,顾母故作矜持地皱眉,“他脾气可坏得很,你能管得住?”
“哎哟,老夫人,这您就有所不知了。”
张牙子摆摆手,意味深长道,“这再烈的马驹子到了懂行的人手里也得乖乖听话。”
“深山那些寨子里缺的就是男丁续香火,这孩子送进去自有法子让他懂事,保管教得服服帖帖的。”
见他不会再因这孩子闹腾退人,顾母当下松了口追问,“你能出多少?”
张牙子直截了当,“三十两,这孩子看着就费粮食,还得费功夫调教,风险大自然便宜些。”
一分没花,还有的赚。
顾母生怕他反悔一般扬声,“好,人你带走,钱货两讫!”
“不!”
从刚才开始就一直拽着顾母裙摆求饶的柳眉见她收了钱,眼中希望幻灭。
凄厉的喊声,猛地扑向顾承锦。
“不能卖,老夫人,不能卖啊!”
得了眼色的车夫立刻上前,粗暴地将哭喊挣扎的柳眉拖开。
顾承锦眼见孤立无援,不管不顾的就往后跑。
张牙子眸底凶光划过,箭步上前便拽住了顾承锦的手臂。
一记手刀劈下。
顾承锦的尖叫戛然而止,小小的身体软软地瘫倒。
张牙子顺势捞住,如扛麻袋般扛在肩上。
临了还不忘对着目眦欲裂的柳眉一笑,“娘子放心,深山里头空气好,保准把你儿子养得壮壮实实的。”
柳眉瘫软在地,如同被抽走了所有骨头。
滔天的恨意如同烈焰,于心底燃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