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曈曈二岁时,他单臂抱着儿子,在花园里一起观赏孔雀时的画面,曈曈笑得很开心,他也露出了很少见的开朗笑容。若不是这张照片,他都不知道自己还会这样笑。
他又往后翻了几张,不是他和儿子,就是他自己的照片,没有一张是他们一家三口一起。
突然,照片翻不动了,相框被摔坏了。
“呀!天啊!”
宁管家慌忙将男人脚下的东西一样样拾起,用袖子不停地擦拭,“可惜了可惜了!这些可都是太太给您准备的生日礼物,几乎每一样都是太太亲手做的,是她的心血啊!”
谢惊淮紧捏着相框,瞪大眼睛,“你说什么?”
“大少爷,这么多年,您不会一点都不知道吧?”
宁管家倒抽了个凉气,像看着个石头里蹦出来的怪物,“每年您的生日,还有您和太太的结婚纪念日,太太都会为您准备礼物的。
五年来,没有一年断过!”
“姜时愿给我准备的礼物。。。。。。她怎么不给我?”谢惊淮眼眶越发的红。
心脏像被扎穿的沙漏,流沙慢慢堵住胸腔,令他越来越呼吸困难。
“给过您两次,可您每次收到,都是随手把盒子往旁边一丢,连打开看一眼的兴趣都没有。”
宁管家无可奈何,摇摇头,“于是,我只能帮太太放起来。毕竟这些都是太太亲手做的,我实在舍不得。
太太的手可巧了,比如这个机械相框,就是太太当着我的面组装的。当时给我看得一愣一愣的,太太真有才啊!”
谢惊淮僵站在原地,就像一个得了失忆症的患者,突然被雷劈中,那些曾经他根本不在意的细节,此刻都想起来了。
其实,他不爱过生日,也不在乎生日礼物。
是林芷歆和沈战棠每年都攒局给他庆生,一个是挚友,一个是恩人,他哪个也不好推诿,所以每年,只要他在京市,生日都是跟他们一起过的。
——林芷歆:“惊淮哥,如果姐姐不开心我给你庆生,那你就不要过来了,不用勉强的。。。。。。”
——“没事,你是她的亲妹妹,姜时愿没理由这么计较。若是我这种正常社交她都接受不了,她当初就不该答应嫁给我。”
——沈战棠:“就是说啊,连亲妹妹的醋都吃,难不成家里开醋厂的啊?
阿淮你可别带她过来,她连句话都说不明白,来了只会扫大家的兴!”
无数刺耳的声音,回荡在谢惊淮脑海中。
他登时眼眶猩红,怒吼:“谢君珩,给我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