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长卿脸色煞白,他不想回头,可却又如同被人控制了一般,忍不住回头望去。
老妇缓缓站起身,动作僵硬得像个木偶。她忽然开始剧烈地咳嗽,那咳嗽声干涩刺耳,像是喉咙里卡着什么东西咳不出来。
“咳。。。。。。咳。。。。。。咳不出来。。。。。。”她一边咳一边说话,“嗓子眼儿里。。。。。。都是。。。。。。”
说完,她竟想开始抠嗓子眼。
陆长卿被吓的呆立在原地,他开始颤颤巍巍地将手伸向包袱,竟从里拿出几张符纸。
“我告诉你,你别装神弄鬼,我,我带着符纸呢,恶鬼靠不了身!”
“真的么?”老妇沙哑的声音越发诡异,“那为什么,她说。。。。。。她说嗓子眼儿都糊住了。。。。。。”
陆长卿忍不住又回头看了一眼,依然什么都没有。但这次,他感到了一阵说不出的恶寒,仿佛真的有什么东西在他身后。
“胡说八道!”他厉声呵斥,手里紧紧抓着符纸,转身就走。
“她说。。。。。。她还会来的。。。。。。”那老妇的声音越来越远,像是在逐渐消失,“每天夜里。。。。。。都会来。。。。。。”
陆长卿打了个寒颤,再也不敢停留,匆忙逃离了学堂。
直到走远了,他还能感觉到背后有什么东西在盯着他。
死死的,盯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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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长卿这几日很是不好过。
自从上次撞见那疯婆子,他就心神不安,他让姨娘打听了府里的粗使婆子们,却没一个脸上带着麻子的。
进府送东西的人里,也没有这样一个丑陋老妇。
这人简直就像……凭空出现的一样。
他近几日越发喜怒无常,多疑敏感,稍微有点动静就能吓得他一哆嗦。甚至今日读书,因为陆砚修在后面拍了他一下,他就直接吓得直接跳起来,反应过来后当即与陆砚修大吵一架,为此还被父亲责骂。
该死,他明明按照姨娘所说的做的,按理说不会出错,为保万一,他还随身带着大师画的符纸,怎么还会出现这档子事呢。
他这几天除了白日去念书,夜里去妻子屋里歇息,其他时候哪都不敢去。
这天,他实在忍不住了,夜里趁妻子睡着,便偷偷起来喝了点酒。
独自一人喝完一瓶闷酒,那心神不定的感觉似乎下去了些,可他紧接着感觉膀胱有些胀,而且愈发憋的慌。
他看了眼外面,黑的伸手不见五指。
他又看了一眼床上的妻子,睡得正香。
想要忍到明天早上,却越想越忍不住。此时是后半夜,院里的下人也去睡了,没办法,他只能独自去。
陆长卿强壮起胆子,将那几张符纸带上,出门去上茅厕。
直到上完茅厕,果然什么事也没发生。他长呼一口气,果然是自己想多了,那恶鬼早被他封住了,哪还有机会来缠着他。
他放心了,吹着口哨,慢慢悠悠准备回去。
刚走出茅厕,他忽然听到院墙外传来细微的声响。
他不由探头往外看去,月光下,院外小径上似乎有个影子一闪而过。
这深更半夜的,谁会在外面游荡?
不会是府里进了小偷吧,该死的,那些当值的家丁是干什么吃的,竟连这都不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