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那个人技术一点不比你差,人家怎么愿意一直陪着?”
最初的那道声音大了几分,语带怨气。
贺尧此时已经明白说的是谁了,因为这初级道里成双成对的里只有席闻知是属于技术好还一直无怨无悔地陪在他身边的。
他下意识去看席闻知,却只能从对方的眼镜中看到一个包裹的密不透风的自己。
“走吧。”席闻知道。
“好。”
“说不定人家是教练呢?拿钱办事不是很正常吗?”被抱怨的那个男声声音弱弱道,声音不大仍被还未滑出去的贺尧听见了。
教练?
贺尧侧身看向身侧的男人,他站的定定的,在等着贺尧先出发,几次往返都是如此,从不会抛下贺尧去享受自由滑行带来的快乐。
贺尧回过头看向吵架的那两个男生,那两人还在争吵,没有注意到贺尧的视线。
不是教练。
贺尧很想说,只是见两人已经吵到白热化阶段了,只好作罢。回过头来,席闻知还在等他,虽看不到脸,但偏头的角度,贺尧知道,他是在看着自己的。
席闻知等了一会,见他没反应,问道:“走吗?”
“好。”
“练一下弯。”
“好。”
眼见自己不动,席闻知是不会动的,贺尧只好先一步滑下去,他知道那道身影就在他身后不远的地方。
不是教练,是未婚夫。
他想。
第26章对一个会滑雪的人来……
对一个会滑雪的人来说,在初级道滑雪就像大人去玩孩子玩的滑梯,没有一点难度和刺激感。席闻知能很耐心地陪賀堯在初级道重复了一次又一次,期间没有任何的不耐烦。
作为一个未婚夫,无论是显赫的家世背景还是出色的个人能力以及温柔的性格,席闻知无疑是合格且优秀的。
賀堯时不时会看着席闻知出神,脑海中在想的是什么他自己也说不清楚,脑子乱糟糟的,心情也乱糟糟的,但这并不是坏现象他感觉还不错。
在賀堯熟练掌握了脚下的滑板后席闻知才把人帶到中级道,中级道相对初级道人少了很多,雪道上多出了一些障碍,身邊的游客明显都是有经验的熟手了,滑行的速度很快,賀堯有摔过一次的经验,难免緊张。
可是脱离了初级道,贺尧才得以见到席闻知的风采。
穿着西裝成熟稳重的席闻知他见了許多次,像今天这样,穿着一身滑雪服的席闻知灵动矫健的身影在雪地中轻盈地滑行,好像脚下的滑雪板不再是一块板子,而是他身体的延伸,掌控自如,姿态优雅且从容。
“您经常来滑雪嗎?”
席闻知转过头,看向他,摇了摇头道:“上学的时候玩。”
“真厉害。”贺尧夸奖完又道:“我可以自己玩会,您可以自己去滑,不用管我。”
贺尧不想一直浪费他的时间,一趟出来玩的,席闻知愿意陪他这么久他,他已经很满足了。
而且席闻知说上学的时候玩,这么多年技术还没生疏,想来以前肯定经常玩。他想起昨日在席闻知臉上看到的疲惫,想来是因为工作繁忙,他希望席闻知能够借此機会好好放松一下。
席闻知工作后没有再滑雪并不全是因为忙的原因,而是自从确诊出基因病后就放弃了自身的許多爱好,不只有滑雪。
早年对于这个病没有如今的特效藥物,隨时隨地可能晕厥。现在通过研究,有了特效藥,病情虽然得到很大的缓解,但因为始终无法根治,他也只能全身心投入工作,避免自己哪天突然无力抗衡这个病倒下后会让公司动荡。
身在这个位置,就已经绑定了责任。
席闻知站在高处盯着蜿蜒向下的雪道出了会神,随后收起发散的情绪看向旁邊的贺尧,朝下面抬了抬下巴示意,“来吧。”
说完,他率先压板滑了出去,贺尧只好跟上。
往返玩了一会,天色渐晚,游客陆陆续续少了,贺尧和席闻知也准备离开。
他们回更衣室換下滑雪服,贺尧脱下面罩和外套才发现里面已经汗湿了,天气虽冷,但大量的运动还是捂了汗,他快速換好衣服和席闻知一同离开滑雪场。
司機早已等候多时,等他们上了車就驱車回酒店。
“先去吃饭,休息一会,然后去另一个地方。”车上,席闻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