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对不起,你别误会,我不是故意的。”
在这样的场合下释放信息素,实在是太不礼貌了,对方感到冒犯拉开距离很正常,贺尧连连道歉。
席聞知手扶着额头道:“没关系,不用道歉,不是你的问题。”
確实不是贺尧的问题,是他的病受到Alpha信息素刺激导致精神力躁动。他这会只覺得本就疼的头好似有锤子在敲打一般,一下一下抽痛。
他早该发现的,在车里的时候,那股味道就已经若隐若现了,只是恰好司機換了味道相似的香薰,让他误以为只是香薰的味道。
他想要上岸,遠离信息素的源头,站起身的瞬间却头晕目眩,险些摔倒,还好贺尧反应快,在身后扶住了他。
“您怎么了?不舒服嗎?”贺尧扶着他的背,掌心贴着他光滑的背部,温热的触感让两人同时一僵。
席闻知手撑着又晕又疼的头,此时此刻的他十分后悔在酒店那会没吃药,以至于现在陷入这样的境地,一不小心就可能暴露自己的病情。
贺尧扶他站稳后,手松开,虚扶在他身后,生怕他不小心摔了。
两人虽说即将订婚,却实实在在是还没有确定关系的,此时两人贴的太近,这还是他们第一次近距离接触,贺尧有些不好意思。
只不过席闻知状态看起来实在不好,好似下一秒就要站不住了,贺尧无暇他想,伸手取来放在岸边的浴袍把人裹了一圈后,一把把人打横抱起踩着垫脚的石块上了岸。
“您还好嗎?”
席闻知没有回答。
他裸着上身,突然离了水,皮肤被寒意刺激得一下子起了密密麻麻的鸡皮疙瘩,这会他也顾不上,擔心席闻知冷到,他打算先把人抱进室内有暖气的地方,再问清楚。
他心急,步子迈得大,席闻知在他怀里想要让他把自己放下来,“贺尧,你等下。”
贺尧顿了顿,没有听他的话真的停下来,抱着他从来时的侧门进了大厅里,把他放到沙发上,一脸急切地问道:“您怎么了?现在怎么样?”
“没事。”只是他现在的样子说没事实在没什么可信度,他只好道:“可能是感冒了,头有点晕,没事。”
事实上,他现在更想贺尧能离他遠一点,离了水后,那股信息素的味道更加濃郁了,可是看着此时浴袍都来不及穿,一脸焦急擔忧的贺尧,他说不出口让贺尧远离自己的话。
“那要去醫院嗎?您等等,我叫司機,他还在这边吗?我送您去也可以。”
贺尧着急着想去喊司机,席闻知拦住他,“没事,你现在去把衣服穿上,我打电话让醫生过来就好。”
贺尧太过于担心了,心一乱起来就忘记了以席闻知这样的身份地位,正常都会配备私人醫生。
他放下心来,道:“那好,手机放在哪里,我去帮你拿。”
“在更衣室。”
“您等我一下,我马上回来。”
贺尧连忙去给他拿手机,跑到更衣室,随手取了新的浴袍披上后,取了手机跑回去,经过长廊,吹了冷风,这会他才察覺到冷,刚才太过于急了,都没察觉冷。
他回到大厅,看着席闻知这会已经变得苍白的脸色,懊恼地反省自己。
怎么就没有早点发现他的身体情况呢?还让人陪着自己滑了一下午的雪,晚上又在寒冬腊月里泡室外温泉。
他的情绪都在脸上,席闻知一眼便看出他在自责,打过电话通知了醫生过来后,安慰他道:“没事的,你看我也没发烧,就是感冒前兆而已。”
贺尧伸出手,用手背贴着他的额头感受了一会温度,没感觉到发热,生怕感觉错的他一只手贴着席闻知额头的同时另一只手也放在了自己额头上,再三确认温度正常才真正松了口气。
“呼——没发烧就好。”贺尧收回手,“我给您倒杯水吧?”
“嗯。”人去给他倒水了,席闻知也松了口气,挥了挥手试图通过扇风把缭绕在周围散不掉的柑橘味挥散,却徒劳无功,他叹了口气,依靠在沙发背上,看着贺尧在厨房找杯子的背影,没过一会,那道身影就端了了杯温水出来。
贺尧把水端出来送到他手上,他现在就是一个行走的信息素炸弹,随着他的靠近,空气中的信息素味道更加濃郁了,席闻知接过来喝了口,找了个理由想支开他:“你先去把衣服換上,别冷着了。”
“有暖气,冷不到的。”贺尧在他边上站着,观察他的情况,见他手中的水不想喝了,连忙伸手接过放到一边。
他太高了,担心席闻知头晕仰头会更辛苦,说话的时候是俯下身说的,可他的体贴却成了席闻知的困扰,席闻知只好道:“你的信息素太浓了,抑製環有带吗?”
“有的。”贺尧其实一直有带着,下午滑雪的时候也不例外,只是因为要下水,换衣服的时候顺手摘了,这会抑製環就在更衣室里。
“去戴上。”席闻知命令道。
他语气严肃,贺尧知道他不喜欢轻浮的Alpha,只以为是他介意自己的信息素外露,只好听话地去把抑製环戴上了。
他的抑制环是普通的手环设计,是最普通的款式,对信息素有着一定的抑制作用,却不能完全杜绝,这样的款式初衷是为了降低信息素浓度不对生活造成困扰,降低的范围大概是把信息素降到了像喷了香水的效果。
贺尧还在担心他,戴了手环后就回到厅里陪他了。席闻知看着面前自己挑中的Alpha,能选中贺尧作为联姻对象,自然是因为贺尧合他的眼缘,这会他受病困扰,看贺尧的信息素却不顺眼了。
头痛仍没有缓解,还有愈演愈烈的感觉,席闻知习惯了忍耐疼痛,还有心情想着,要不要告诉贺尧关于他的病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