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先生出来了。”司机眼尖第一时间发现了贺堯的身影,很有眼色地降下了车窗,却并没有下车去为贺尧开车门。
席聞知順着车窗望出去,发现确实是贺尧回来了,也看到了他怀里抱着的一捧花,他心有所感,身体比大脑更快一步下了车。
贺尧的步子迈的很大,他下车后贺尧就来到了车旁,和他隔着车相望。
他们默契地同时坐回车里,车门被关上的同时窗户和隔板一齐升起。
“送给你。”
花被送到面前,玫瑰的香气撲鼻而来,洁白饱满的花朵每一朵都开得十分娇艳,席闻知却无心欣赏。他与贺尧的眼神在空中交汇,他看不到藏在贺尧口罩之下的表情,却可以清晰地看到那双眼睛里透露出的真心与爱意。
他们对视着,看着彼此,他一直不接花,贺尧便一直舉着。
白玫瑰的花语是:袒露我爱你。
他期待着也真心希望席闻知能接受他的感情。
气氛變得僵持,昨夜没有标記成功的記忆再一次出现在脑海中,失落和恐惧弥漫了整个心头。
贺尧突然很想问席闻知和他订婚的原因,难道对他来说,这么久以来,他们之间一点感情也没有吗?
那为何还要与他订婚呢?
可他又不敢真的问,生怕听到自己不想听的答案,甚至是取消婚约这样完全让人无法接受的答案。
世界仿佛都靜止了,贺尧能清晰地感觉到自己胸腔内的跳动,一下一下,仿佛要冲破阻碍,跳出来似的。
他耷拉下肩膀,忽然觉得自己的坚持有些傻。
下一秒,眼前却撲上来一道影子,是席闻知,52朵玫瑰阻擋在两人之间,隔着花的距離,他突然貼近就像是突然扑过来的一样,贺尧下意识后仰了一下,很快反应过来眼前的是谁时又硬是停下了后仰的动作。
一只手貼上了他的后颈,还有一只手拉下了他的口罩,贺尧下意识想要重新戴上。
“我感冒……”了。
他的嘴被堵上了,他的话来不及说完整。这是席闻知第一次主动親他,很急又很没有章法地去舔咬他的唇,这样急躁生疏的吻难怪之前会质疑他为何吻技熟练。
起初他因为手里还有花,有所顾忌,一直由着席闻知主动,可席闻知到底不得章法,只知道在他的唇上周游,舌头只在外围试探,一点不会深入。
贺尧被动地让他親着,好一会终于按捺不住,松开了手中的花束,任由花朵在连带着花枝在两人之间自由散落。贺尧将手从他敞开的大衣伸到后背,又順着后背往下,摸到挺翘的部位,察觉到他的动作顿了顿,两人的唇分开了些。
席闻知低头看着贺尧,贺尧一直没有闭过眼,此时两人直直地望进对方眼里,贺尧的手没有停下,继续向下,来到他的大腿处,手上使力,席闻知便明白了他的意思,顺势分开大腿跪在他腿侧。
调整好姿势后,贺尧收回放在他腿上的手,重新放到他颈后,隔着衣物,掌心之下便是腺体的位置。
席闻知帮把口罩摘下来,随手放在旁边,动作间两人一直保持着若即若離的距离。直到贺尧感觉到有两只手都攀附在他颈后,他终于化被动为主动,像之前的每一次一样,两人的唇齿相贴。
灼热的呼吸喷洒在脸上,分不清是谁的更热一些。席闻知缓缓闭上眼睛,贺尧垂眸看着他颤动如蝶翼的纤长睫毛,也跟着闭上眼,专心地親吻着他的Omega。
原本圆润饱满的娇艳花朵在两人的挤压下失去了生存的空间,變得扭曲、破损,汁液被挤压,花枝被折断,花瓣变得碎裂,散落一地,
即使没有标记又如何,他们即将订婚,也会在不久的将来一起步入婚姻殿堂,成为名正言顺的亲密夫妻。
“会传染。”话是贺尧沙哑着声音贴着他的唇说的。
这话像激起了席闻知的逆反心理一般,又亲了他一下,一触即离,仿佛在说:传就传吧。
他还记着上次因为撒谎说感冒了主动邀请接吻被拒的事情。
贺尧隔着柔软的西装抚摸着他的脊背,一下又一下,缓慢地,轻柔地,在帮助他顺气的同时也在帮自己冷靜下来。
早在刚才席闻知就被亲软了身体,从跪姿变成了跪坐在他腿上,也是这样的动作,贺尧的变化都被他看在眼里。
其实他也有些情动,只不过他一向会掩饰,这会儿,等待双方都冷静下来的空隙,他随手捻起一朵被两人蹂躏过一遍满是褶皱的花苞舉到贺尧眼前,示意他看。
贺尧露出懊恼的神色,转头再看其他的,都大差不差,基本都惨遭毒手了。
他抱着怀里的人,弯腰捡起掉落在车内地板上的一朵,看起来还算完好,他折下大概十厘米左右的长度,插到席闻知胸前的袋口中,“送给你。”
席闻知低头看了眼,这次没有再像前面那样让贺尧等待,在贺尧话音落下的下一秒,他勾起唇,露出一抹笑容,向他道谢:“谢谢。”
“我很喜欢。”他看着贺尧补充道。
贺尧同样回给他一个笑,在他看来,那个笑容有点傻。
“开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