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回到现在。
森鸥外叹了口气,喃喃道:“BOSS,这么大的事,您可真是瞒得我们找不着北啊……”
太宰的那个计划,冒险到每一个知情的干部都有心脏病发作的风险。
森鸥外能轻而易举地想到风险更低的‘最优解’。
但对于这个组织来说……却并非如此。
从自卫队中脱胎诞生的组织,经过了这么多年,横滨的首领、干部、部下和民众,所有人彼此信任着。
现在,是为了维护自己信任的人而战斗的时机了。
入侵者很快在森鸥外和中也的一唱一和之下,被嘲讽至破防。在他准备动真格的时候,一颗巨石突然地创了过来,打断了他的前摇。
入侵者咬牙道:“……魏尔伦。”
即使过了两年,声名仍旧显赫的‘暗杀王’魏尔伦,慢慢地走了过来。
对面质问道:“——你现在出手,是要与这个世界为敌吗?”
魏尔伦不紧不慢道:“不,我只是为了帮助愚蠢的亲友而已——顺便为某人带一句话。”
“什么话?”
“——好好查一查内部的高层,与世界为敌的,说不定是你们呢。”魏尔伦说到这里,彬彬有礼道,“虽然我觉得,如果不打一场的话,你们是听不进去的。”-
狂风刮断了树枝,巨响传了很远。
遥远的某个地方,费奥多尔手中的大提琴流泻出美妙的音乐,在室内回荡。
“啊……真不愧是太宰君。”他静谧地微笑道,“这么看来,这次作战大概是失败了。”
这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太宰治费尽心思,就是为了保护风间桐。如果这么简单就能够触碰到这个逆鳞,那费奥多尔就要怀疑对方被夺舍了。
此时,世界已经化为了一盘棋局,太宰和费奥多尔在两端执棋。
目前看来,事情是这样的。
太宰治察觉到了联盟的变故和风间桐的决意,抢先下手,把对方关在了这个世界里。
现在,他要做的事情,就是把这个世界打扫干净,然后整合所有能利用的资源,应对联盟的威胁。
首先要被扫掉的东西,就是联盟的某些势力在这个世界的残留:费奥多尔,以及另一支留在欧洲的力量——也就是和魏尔伦的制造有着千丝万缕联系的‘异能者制造实验’的幕后存在。
后者想抢先下手,趁太宰立足未稳,杀死风间桐。但与此同时,太宰预判到了他们的预判,早在横滨布置好了防线。
至此,棋盘两边的大部分棋子,都被牵涉到了横滨的争斗里。
太宰治和费奥多尔要做的,就是杀死彼此。
果戈里:“你为什么肯定他会来呢?”
费奥多尔从容道:“因为我的异能。”
果戈里看起来更加不明所以了。
因为他并不知道,费奥多尔从未显露于人前的异能‘罪与罚’,能够将杀死他的人变成他。
从这个效果出发,费奥多尔近乎是‘不死’的存在。除非——他被究极反异能的异能力者‘人间失格’所杀死,事情就不好说了。
如果想要专心对付联盟,就不能任由费奥多尔发育。
太宰一定知道这一点。所以,他会来。
果戈里:“如果他带着‘彩画集’呢?我对那个异能可没有办法。啊……变成那样的话,我说不定会死。果然去赴约之前,还是先杀了你,获得自由吧。”
费奥多尔反问道:“你不想等到我实现了理想的那一刻杀死我吗?”
果戈里的眼睛亮了:“你什么时候能实现理想呢?”
“在你杀了太宰君之后。”费奥多尔说,“只要那个人死去,这个世界就会永远如同孤岛一样,无法打通时空隧道……远离那个异能者社会的联盟。唯有那样,我的理想才有实现的机会。”
“那真是太棒了。”果戈里高兴地说,“但你还没有回答我的上一个问题呢。”
费奥多尔一摊手:“如果他带着‘彩画集’来了,那就没办法了——到了这个地步,我们彼此都在赌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