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路舒就觉得自己这个思想实在是太过于龌龊了,不是她身为一名合格的健康的刑事警察应该想的,她决定今晚回来后看点名人的思想著作,修身养性一下,否则就真的要上演“君王从此不早朝”了。
申语情见她不搭理自己,不满意地叫了几声“路舒”,路舒这才渐渐缓过神来。
“啊?你说什么?”路舒一脸懵逼,根本不知道她刚才都说了些什么。
她就猜到路舒刚刚肯定没有认真听自己说话,也不知道这个人又想到什么有意思的事情去了,申语情微微拧起眉头,用手指戳了戳她的肩膀,不满地控诉:“你能不能认真听我说话啊?老是走神。我说我这样穿去见阿姨,真的合适吗?要不要换件不那么鲜艳的衣服?”
路舒一言不发地抓住她那根作乱地手指,申语情不知道这个人又想要玩什么花样,一脸疑惑地盯着她,正想要开口让路舒放开她的手指,却见路舒将她的手指递到嘴边,用嘴唇轻轻触碰了一下。
明明只是轻柔地碰了一下,可是申语情却觉得指腹那一块瞬间麻木了,就像是触了电一般,她急忙将手抽了回来,白皙的脸颊泛出点点微红,就连厚厚的粉饼也遮盖不了。
“你干嘛?”申语情无意识地用手指抠着方才被吻过的指腹,那片狭小的肌肤上还残存着一点温情。
路舒盯着她那双害羞的眼神,笑着说:“亲你啊。”
见她把这种话说得这么名正言顺,申语情懒得和她继续兜下去了,而是问:“你还没回答我刚才问你的话呢。”
“好看,很好看,你穿什么都很好看。”
这分明是路舒的肺腑之言,可说出来却总有一种电视剧里面花花肠子的感觉,申语情不满地从鼻腔里面哼了一声,然后“砰”的一声把路舒撞到旁边的墙上贴着,自己则是踏着拖鞋去了客厅。
申语情的屁股刚挨着沙发,笨笨就立马从旁边的贵妃椅上跳起来,然后迈着极为欢快的步子跑了过来,接着顺其自然地将脑袋搁在她的大腿上,闭上眼睛,开始做美梦。
刚从卧室里面钻出来的路舒看见沙发上这一大一小,心里面总不是一番滋味,她又争又抢地挤到一大一小中间,手无缚鸡之力的笨笨只有被挤开的份儿,一怒之下就用两只圆溜溜的眼睛愤怒地盯着路舒这个大坏蛋。
申语情早就习惯路舒这勾栏的做派了,“你干什么?人家就是一条小狗而已。心胸狭隘,和谁都要争一争。”
路舒单手揽着她的腰肢,顺带用另外一只手逗逗气急败坏的笨笨,“这还不是因为你太有魅力了嘛,生怕你看上别人,就不要我了。”
“少来这些。”
她越过路舒,强行把笨笨抱了过来,然后抓住笨笨的小腿,指导着笨笨去打面前这个总爱争风吃醋的人,申语情低着头,苦口婆心地教育笨笨,“笨笨,你看这个人,简直就是个大坏蛋!今晚我们两个一起睡她的床,把她赶到地板上面去睡。”
路舒笑着用手摸了摸笨笨的脑袋,然后翻过手腕,看了眼时间,“时间差不多了,我们出门吧。”
“好吧。”说着,申语情依依不舍地将笨笨放在沙发上睡好。
出门之前,申语情还不忘检查一下包里面的东西有没有带齐,尤其是送给路晓澜的礼物。
路舒也不忘提醒她,“药带了没?”
“啊?”申语情忽然想起来自己忘记跟她说了,“我最近没在吃药了。”
“那就好。”
路舒带着她一块儿上了车,申语情看着还有点紧张,她出声安慰:“你就放一百个心吧,我妈又不是什么穷凶极恶的大坏人,你这么紧张做什么?我妈这人还是挺随和的,而且我之前也跟她聊过你,她挺喜欢你的。”
“你在阿姨面前怎么说我的?”
她歪着脑袋仔细思考了一下,嘴角有压抑不住的笑意,只听她强忍着笑意说:“我说,申语情这个人一点都不会示好,想要讨好她简直就是太困难了,而且她总是憋着一大堆秘密不肯告诉我,还莫名其妙地就把我给甩了。”
申语情的脸越来越绿,她抿着嘴唇,一言不发,但是看她的表情,似乎不太高兴,而且还有一丝后悔。
“我哪里不会示好了?而且我现在都已经把所有事情都告诉给你了,你怎么还这么宣传我?”
路舒用手捏了捏她的脸颊,笑意中夹杂着宠溺,“唬你的,我哪里敢这么宣传你?对了,今天开庭怎么样?”
说起这个,申语情顿时觉得有些头疼,她单手握拳,撑着太阳穴,无奈地从嘴里浅浅叹了口气,“不怎么样,他不服从目前的判决,想要申请上诉。但是他杀人的行为的的确确存在,就算是进行上诉,也有很大的概率会被驳回。”
“你这个案子就是之前你跟我说的那个校园霸凌的案子吧?”路舒对这个案子依稀还有印象。
她点了点头,一边伸手将车内空调的风速调低一点,一边回答路舒的问题,“嗯,就是这个案子。当初还上热搜了,闹得沸沸扬扬,估计这判决结果也会登上微博热搜。”
毕竟校园霸凌是现在的一大社会热点,更何况这个案子与其他传统常见的校园霸凌案子不同,不是受害者被霸凌者欺凌致死,而是受害者奋起反抗霸凌者,导致霸凌者死亡,因此引起了一大片网友对这个案子议论纷纷,很多网友都说这样做非常解气,也可以给其他的霸凌者一个警醒,让他们知道受害者不会一味地挨欺负。
但是也有很多人觉得受害者就算要报复霸凌者,也不能够采用杀人这种方式,这样一来只会打开一个无穷无尽且充满罪恶的豁口。
路舒将车辆停在饭店的地下停车场里面,她解开安全带,侧过身来,用手指给申语情理了理额前的碎发,“你已经做了你该做的,这就足够了。对了,我妈说她已经到了,一会儿进去了咱们牛气哄哄的申检可不要紧张哦。”
一听这话,申语情立刻将自己的包背在肩膀上,语气中掺杂着着急,“啊?阿姨都已经到了?那我们快点上去吧,不要让阿姨等急了。”
话音刚落,申语情的手刚搭上车把手,还没有将车门打开,就听见安静的车内忽然间爆发出一阵“咔哒”的声音,是路舒耍坏心思,眼疾手快地把车门给锁上了。
今天开得这辆车两个座椅之间有一个扶手隔着,路舒只能笨拙且困难地凑近一些,她盯着眼前面色红润、眼波流转的女人,微微勾起唇角,不正经地开口:“你先亲我一下。”
申语情先是像做贼似地看了看四周有没有别的人经过,确定周围没有任何人之后,才微微倾身上前,在路舒的眼下留下了一个短暂的吻,就犹如小鸡啄米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