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舒的脚步忽然间顿下,她认真地低头看着申语情,“真不做?”
申语情扁了扁嘴巴,一本正经地回答:“真不做。”
“那好吧。”她的语气中不免有些失落,“早点休息。”
说着,路舒将她放在地上,又叮嘱了几句,才转身进了衣帽间,将身上的短袖短裤换成了一件黑色真丝浴袍,然后就躺在舒服柔软的大床上,百无聊赖地刷着手机,等着浴室里的人洗完澡出来。
申语情没有穿浴袍的习惯,她洗完澡后,就将蚕丝睡裙套在身上,她站在镜子面前洗脸刷牙,视线不经意地落在了自己锁骨上面,上面还有一排若隐若现的牙印。
是昨晚她说“停”的时候,路舒生气地在她锁骨上咬的。
霎时间,她想起来了之前在路舒锁骨上看见的那道伤痕,经过长年累月的淡化,已经不那么狰狞了,申语情每一次都想要摸一摸那道伤痕,但路舒总是拒绝。
不知道怎么地,申语情总是很想摸一摸,甚至还想要蹭一蹭那块略微粗糙的疤痕。
理智被冲动占据,申语情加快速度洗脸刷牙,然后大步流星且目的性极强地爬上床去,然后一把揪住路舒的衣领,并且顶着那个人极为迷惑的眼神,将衣领往旁边扯了一大部分。
一片雪白的肌肤就这样明晃晃地暴露出来,那道粗糙的疤痕在上面显得尤为突出和别扭,申语情试探性地用手指轻轻抚摸了一下那道疤痕。
理智下意识往后面退了退,然后强行忍住一种莫名的生理反应,她一边将衣领拉好,一边不满地“啧”了一声,“刚刚不还说不做嘛,怎么你还调戏上了?”
“你为什么不让我摸那里?”
明明你都已经把我摸了个遍了,我却没怎么摸过你。
申语情觉得这相当的不公平。
“因为痒啊,而且那块疤痕那么丑,还粗糙,有什么可摸的?”
“我不觉得丑啊,你不是说这是你刚当刑警的时候,因为执行任务受的伤吗?这是功勋,很好看的。”
路舒将自己身上的浴袍腰带系得死死的,一是防申语情,二是防自己,她伸手将被子掖好,看似无欲无求,“早点休息吧。”
申语情悻悻地收回手,看起来好像不太高兴,她气呼呼地翻了个身,用后背朝着她,就像是小猫咪生主人的气,赌气不理主人一样。
“生气啦?”和申语情相处这么久,她早就能够摸的清申语情生气的套路了,来得快去得也快,总之必须得要立刻哄,路舒也翻了个身,笑着问:“你怎么跟只猫咪一样?”
申语情没翻身,语气不太和缓地回应:“是吗?主人。”
“哎哟。”路舒被这个称呼吓得陡然惊了一下,她单手撑着床榻,蹭了起来,然后盯着申语情的侧脸,眸中带着显而易见的疑惑,“你从哪儿学来的?”
“没从哪儿学来。”
“没从哪儿学来,那敢情你无师自通啊。”路舒又不是傻子,更不是不清楚申语情这个几乎快四大皆空的女人,“是不是前段时间看电影的时候学到的?一天天的看些什么?难道说你还有这种小癖好?”
申语情现在十分相当特别地后悔刚才喊了那一声“主人”,本来只是因为瞌睡来了,迷迷糊糊地随便回应了一句,也没多想,结果就被路舒这位天马行空的人歪歪成了这样。
“我没有这种癖好,这个话题就此打住。”
“行。”路舒暂时放过了她,接着又想起了路晓澜叮嘱她的事儿,“对了,下周三我要去蓝天机场接我表妹回家吃饭,我妈让你也来,好不好?”
现在离下周三还有整整一周的时间,申语情也不好说自己到时候能不能够腾出时间,她有些迟疑地说:“我也不确定,我怕那天会忙的比较晚。”
“我表妹要晚上八点才落地机场,吃饭都得挺晚的了。”
申语情翻身,面朝着路舒,她两手紧紧抱着路舒,路舒身上的茉莉花香包裹住了她的整个鼻腔,申语情顿时觉得十分安心和温暖,“好,我那天跟你一起去接表妹,然后去你家吃饭。”
“好。”
“对了,路舒,我还有一件事忘了告诉你。”
路舒没有说话,只是微微挑眉,显然是一副洗耳恭听地模样。
申语情将脑袋埋进她的两个白白胖胖的馒头里面,“我今天中午跟我妈坦白了我们谈恋爱这件事,她意思是不会干涉。”
“看来阿姨也不是那种特别固执的老古板嘛,改天把她接过来,让我跟阿姨见见面,估计阿姨是觉得你会被我骗,所以才很反对的。”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一次吴书婷会选择不干涉,但申语情也不想去想那么多,不想去深究其中的原因,只要吴书婷不再过多打扰她的生活就行。
“不用你邀请,等她忙完了,她肯定自己都会过来见你。”
“那阿姨喜欢什么?我得提前备好,不然到时候阿姨要是突如其来,我还没什么东西能够拿得出手。”
“她什么都喜欢,你看着给她买就是。”
申语情窝在她的怀里,觉得有些热,便腿一蹬,将路舒踹得远远的,然后合上双眼,不过几分钟便已睡熟了。
但半夜申语情却蓦地被噩梦惊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