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都的生活无忧无虑但也无聊,曾几何时贵族这个名号还是给予优秀将领的奖赏,他们被允许在自己的封地征收税款组建私军以灵活的保卫帝国,但随着帝国和皇权的发展,太有独立性的领主变得不合时宜,苦寒的城堡比起繁荣的帝都也越来越难以忍受,于是大部分的贵族都只保留了维系领地治安的最低限度护卫,将一切交给管家打理后来到帝都生活,这辈子不再有穿上盔甲的机会,如今的时代莱宁斯这样的晋升之路反而是个异类。
男性们都如此,作为少女的芙洛妮娅需要做的事情当然就更少了,无非是没有止境的舞会,宴会,茶会,陪着艾格尼丝出席这样那样或重要或不重要的社交场合,维持着礼仪性的微笑和所有人不咸不淡地交好。
唯一有变化的只是夜晚的独处时光,芙洛妮娅已经很久没有自慰过了,因为很早以前她就意识到自己不可能再通过手指高潮了。
莱宁斯倒是贴心地把那根震动棒给她留了下来,但芙洛妮娅死也不想用。
“什么时候自己也去订做一个玩具好了……”
于是没了前世的诸多娱乐手段后期待莱宁斯的新礼物竟然成了芙洛妮娅为数不多的乐趣之一。
他在解决完边境要事后似乎没有在封地长呆,而是穿过数个行省,几乎绕行帝国半周,数度卷进纷争和混乱又快刀斩乱麻地全部解决干净,然后寄来得到的纪念品——这都是芙洛妮娅从收到的几块盔甲和武器碎片里推测的——所有的礼物都没有附带信件,芙洛妮娅虽然承认自己也很难想象莱宁斯认真写信的模样,但也不免想要为此抱怨几句。
在为了从盔甲上的花纹判断出它的来历而跑了好几次图书馆后,芙洛妮娅有点理解艾格尼丝为什么那么想要听他讲冒险故事了。
然而某一天开始,就没有新的礼物寄来了。
“哼,叫他整天那么趾高气昂,这下死在哪个都没人知道的角落了吧。”对此芙洛妮娅只是很感到幸灾乐祸。
“不对,这样的话那个约定怎么办?”但很快她就意识到了不对,“而且说来也没规定期限,按那个说法岂不是只要他不碰我第三次就永远不用履约?那家伙不会是又想钻文字漏洞白上我吧!?”
她一度在房间里苦恼得抓乱了头发,很想把莱宁斯从哪个角落里揪出来问个清楚,但帝国公爵地位虽高,想在这么大的土地上找一个人依然是不可能的事情,芙洛妮娅只能旁敲侧击地寻找线索,然后发现大名鼎鼎的屠龙英雄离开帝都以后竟然只向自己透露了行踪。
“那家伙到底在搞什么啊……”芙洛妮娅对此百思不得其解,回过神来已经站在了莱宁斯于帝都的宅邸大门前。
这是一座贵族街上随处可见的宅邸,铁大门前没有门卫,没有装饰,连门牌都没有,看起来浑然一座遗弃许久的空屋。
芙洛妮娅试着推了下门,大门没有锁,吱呀吱呀地打开,一座长期缺乏打理而枝草蔓生的庭院出现在少女的视野中,她张望向庭院深处的大屋,只在沾满灰尘的玻璃窗后看到一片黑暗。
彼时正是中午时分,但秋日的阳光照在庭院里竟显得有些阴森。
芙洛妮娅十分确定这是莱宁斯名下的资产,因此愈加担心后者真的跑路,提起裙摆,壮着胆子走了进去。
园中道路已经几乎被杂草覆盖,公爵千金小心地提着裙摆,小腿隔着白丝依然被硬质的草叶刮得发痒。
半高跟鞋在落叶上踩出啪嚓啪嚓的声响,她两步一停顿,生怕这荒废的庭院已经成了毒蛇的巢穴,但一种奇妙的情绪依然支撑着少女走到了庭院的最深处。
芙洛妮娅在屋宅的正前方停下脚步,猜测这里会不会也和庭院大门一样没有上锁,正要伸手去推,就被眼角扫到的人影吓了一大跳。
“呜哇!?”
芙洛妮娅被惊得差点从石阶上滑落下来,她定了定神,才发现那竟是倚靠着外墙昏睡过去的莱宁斯。
公爵千金小心翼翼地靠近过去,心想这怕不是又是他准备的什么陷阱,只要自己靠近到三步以内就要突然暴起把自己压在身下,但一直到了触手可及的距离都没有任何事情发生,芙洛妮娅试探性地戳了戳他的肩膀,男人毫无反应,只有一滩鲜血从身下蔓延了开来。
芙洛妮娅当即心脏都漏跳了半拍,本能地不愿意相信屠龙英雄莱宁斯·范德里克会悄无声息地死在这种地方。
不过随即她发现莱宁斯的身体尚有温度,鼻翼下也还有微弱的呼吸。
公爵千金大松了一口气,站在重伤的莱宁斯前叉着腰得意起来,“哼,你这混蛋也有落到我手里的一天啊。”
“叫你平日不积德,还对我做出那种事情,这边可多得是想要发泄的怨恨啊。该怎么处理你好呢?就这么看着你慢慢流血致死也是一种乐趣,或者把你四肢捆起来救醒以后再慢慢折磨也很不错,真是让人难以选择啊,干脆一起来算了?不过在那之前…………植物滋生!”
她突然对着身后张开手掌,秘密准备的法术释放而出,繁茂的庭院活跃起来,植物与植物之间刮出莎莎的声响,最后一齐分开枝条,将一位被藤蔓捆缚的蒙面男子递了出来。
芙洛妮娅看着这被自己偷袭得手的不速之客,冷声道:“你是谁?在这里做什么?”
“布尔布兰的千金,我只是为任务来此,无意与你为敌。”蒙面下传来一个瓮声瓮气的声音。
“既然你知道我的家名,那就该明白是否为敌是由我来决定的。”芙洛妮娅一边说一边看着对手偷偷伸到腰后的右手,“还有,我劝你不要使用那张解除魔法卷轴。”
蒙面人不作理会,右手一扯撕破卷轴,霎时无形的力场扩散开来,扫过的藤蔓纷纷失去支撑的力量松脱开来,男人从半空落下,正要摆出着地的姿势地上却突然陷出一个巨大的坑洞,他措不及防地摔入其中然后就再没了声响。
芙洛妮娅不会天真到以为自己和专业的杀手有谈判的空间,早在藤蔓捆缚住对手的时候就偷偷掏空了下方的地面,只用魔法支撑最上面的一层薄土,解除魔法卷轴在驱散控制藤蔓的魔力时也消除了他脚下最后的支撑。
“都劝过你了。”
芙洛妮娅叹一口气,重新操纵法术将地上的陷坑埋上,再用浮空术抬起莱宁斯的身体向屋内走去。
她从莱宁斯的身上找出屋宅大门的钥匙,进去后就立刻反锁房门,找到就近的客房,把后者放到床上,拉紧窗帘,然后从橱柜和书桌下翻找出绷带和药品和其他的医疗用具。
既然莱宁斯重伤时会来这里,她就猜测这间屋子储备有作为避难所的应急物资。
(“我一定是疯了,竟然想救这个混蛋,还冒这种风险。”)
她当然不想被人知道自己私下探寻莱宁斯的消息,所以此行没带任何的侍从和护卫,而敌人的增援不知什么时候就会抵达,她只能希望莱宁斯在那之前快点醒来。
莱宁斯的衣物因为结痂的血而糊成一团,芙洛妮娅取下长手套,直接抽出莱宁斯自己的腰刀将衣物切开,敞露出下面精壮的胸肌,摸上去硬朗的触感让少女不由面颊一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