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宗也那暴躁的脾气,稍稍得到她的熨贴,平静下来。
他扯了扯凌乱了的领带,除却些微眼底的猩红,整个人既斯文,又禁欲,高雅,衬衫和西裤都好端端地穿着,衣冠齐整。
视线里,她半靠在墙边,将自己蜷缩着,恢复成小婴儿在母体子宫里的状态,一种保护自己的姿态;
身上仍松松拢着一件棒针粗织的浅紫色毛衣,乌发解开,眉尖轻颦,似乎仍然未从方才的暴烈里回过神,两颊洇着樱粉色的薄红。
只消看一眼,无限爱怜便从心中涌起。
蒋宗也气消了,有意想和她亲近,返回去坐在床沿,一只手臂穿过她的香肩,半带强迫地让她坐进他怀里,挨靠着他的胸膛,被他紧紧圈锢住。
咚,咚,咚。
乔若璎听到他的心跳,缓慢,坚实,有力;
感受到他手臂圈锢在她腰肢上,几乎要将这一把细腰握断。
鼻尖蓦地一酸,像有柠檬汁滴进去,酸意密密麻麻地翻涌。
除开水乳交融时,蒋宗也很少和她这样亲近。
哪怕晚上睡在一张床,他都会刻意地拿枕头隔开两人,也从不亲吻她的唇,更别提白天在公司了。
而现在,他将她搂在怀中,手掌不住地轻抚她被细汗濡湿的乌发,任由它们丝丝缕缕地缠绕在他掌心。对她而言,仍有一点点嫩生生的疼,她想大boss对他自己的Size真是没有一点儿数,就这么蛮横又直接地,闯了进来。
也只有这时,她真真切切地感受到,蒋宗也有为她驻足停留过,他们的心也有过紧密相贴之时。
这就叫做“铁汉柔情”么?
乔若璎想起她以前看过拿破仑给约瑟芬皇后加典的油画。
传说拿破仑在外面征战四方,所向披靡,而他只有一个钟爱的女人约瑟芬。
他亲自为她加冕,要他成王,她成王后,和她一齐坐上象征着权势的宝座。
人生若只如初见,她起初听到的故事版本里,拿破仑和约瑟芬是多么相亲相爱,所以她也一直坚信,这桩故事永远像童话那般美好。
直到如今,她最向往的爱情,依旧是“铁汉柔情”。
蒋宗也确实是所向披靡的男人,那他的柔情会给谁呢?
会给她么?
这两周积累的心酸,委屈,全都涌了上来,化作眼帘里蓄满的泪水,她怎么忍都忍不住,两行清泪划过腮边,滴落。
蒋宗也将下巴抵在她发顶,陡然发觉怀中人儿身子簌簌轻颤,鼻尖发出轻微的抽泣,他将她脸颊扳过来,发觉她已满面泪痕,哭得无声无息。
脑海中,浮现出她方才娇弱不堪婉转求饶的情状,明艳的面容含了情裕,美得惊心动魄,眼角还挂着泪珠,若带雨的梨花。
这副情状,让他饶了她不是,狠狠地她更不是。
男人一颗心霎时软得不成样子,软成了被火烤化的巧克力。
“乖,不哭。我欺负你了,弄疼你了?”——
作者有话说:蒋boss:乖,不哭,我欺负你了?[摸头][摸头]
璎璎:都欺负完了才说这种话[爆哭][爆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