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听令,斩杀所有入侵的真武界修士,务必不能让一人逃出秘境,进入真灵界,祸害我真灵界!”
此时,天空中传来毕方郡守严肃的命令。
孔文宣也没想到,局势竟是在片刻间翻转,刚才还是那些‘妖族。。。
风雪停歇后的第七日,紫金莲开满北岭山脊,花瓣如琉璃铸就,每一片都映出过往的片段:有人在火刑柱前闭目诵经,有人于暗夜中撕毁家书,也有孩童捧着残破课本,一字一句读出“你为何不敢抬头?”??那是《七问帖》最初的版本,早已被净心殿列为禁文。
少年坐在观世阁顶层铜镜前,指尖轻抚镜面。这面镜子由九百块碎神像熔炼而成,照人不照形,只显心相。此刻镜中倒影却与他面容略有不同??眉宇间多了一丝沧桑,仿佛历经百年轮回。
“你在看谁?”一个声音从背后传来。
是陆沉霜,手中依旧端着药碗,但这次汤色澄黄,浮着一缕幽蓝火光。
“我在看我自己。”他说,“不是现在的我,而是三百年前那个没能走出冰窟的人。”
她将药放在案上,目光落在墙角那本摊开的《我的人间录》。昨夜有人偷偷翻动过它,夹层中的字迹已被风干墨水覆盖,但她仍能辨认出那几行话:“即使痛着,也能站着说话。”
“你真打算去水晶宫?”她问。
“不是打算,是必须。”他抬眼,“他们给的不是梦,是麻痹。当一个人沉迷于虚幻的安宁,他就再也不会追问真相。”
陆沉霜沉默片刻,忽然道:“你知道最可怕的是什么吗?不是梦露丸,也不是新净心殿。而是……很多人其实知道那是假的,可他们宁愿相信。”
窗外钟声响起,黄昏已至。一名少年拾级而上,衣衫褴褛,脸上有鞭痕未愈。他在门前站定,对着铜镜低声道:“我曾为清净使派发梦露丸,骗走三百户人家积蓄。我不求宽恕,只想把名字刻上去。”
他颤抖着手,在真言墙上凿下第一笔。
这一幕被远处高塔上的孔明心看在眼里。他转身对身后数十名学子道:“从今日起,观世阁不再只是静思之地。我们要走出去,带着问题走遍诸国。记住,我们不传教义,不立偶像,只做一件事??让人重新学会怀疑。”
队伍分三路出发。西行者奔赴荒漠废城,调查残塔深处阶梯的来历;南下者潜入商盟重镇,追踪梦露丸原料来源;而东进的一支,则伪装成流浪艺人,混入东海浮岛外围村落。
与此同时,药堂之内,柳承风正俯身于青铜鼎前。鼎中蒸腾着从边境带回的梦露丸残渣,其气如雾,触之者皆露痴笑。他以孔雀羽为引,点燃一缕幽蓝火焰,刹那间,雾气凝结成影像??
一片海底深渊,珊瑚皆呈人骨形状,中央矗立一座石碑,刻着古老符文:“**以愿为饵,以盲为牢,心钥逆用,万灵自缚。**”
“果然!”柳承风猛地起身,“这不是丹药,是祭品!他们在用千万人的渴望喂养某种存在??就像三百年前他们用恐惧供养‘无面神’一样!”
他连夜赶往观世阁,却发现少年早已站在檐下,仰望星空。
“你也看见了?”少年问。
“你早就知道了?”柳承风反问。
少年点头:“孔雀之眼不仅能照见谎言,还能感知‘集体梦境’的波动。自从第一颗梦露丸被人服下,十七颗星辰就开始震颤。这不是修行者的感应,是血脉共鸣。”
他缓缓抬起手,掌心浮现一枚血色印记,形似断裂的锁链,末端连着一颗跳动的心脏轮廓。
“这是‘守脉印’,只有完全觉醒者才能显现。它告诉我,海底那座碑,并非敌人所立??而是我们祖先留下的警告。”
两人对视良久,终是一同走入密室。墙上挂满了各地送来的拓片、信笺与残卷。其中一幅来自西漠,竟是当年“断羽之劫”幸存者的手记:
>“彼等惧吾目清明,故毁吾翼;惧吾声直白,故割吾舌;惧吾心不盲,故铸黑塔镇其魂。然血脉不死,终有醒者。若见紫气东升,孔雀衔火,则知归来之时已至。”
“紫气自地底升腾……孔雀衔火而坠。”少年低声复述,“北岭异象,不只是预兆,是召唤。”
三日后,东进探子传回密信:浮岛每日凌晨会开启一道水门,供清净使进出。水门由水晶机关控制,唯有携带“明王令”的人才能通行。更关键的是,岛上有一口“梦井”,所有梦露丸皆由此井提取精华炼制。
“梦井?”少年皱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