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小说

第二百五十六章 黑虎御兽出击 真武修士的弱点求月票（第2页）

“据村民说，井底住着一位‘微笑的女人’。凡窥视井底者，都会不由自主地笑出来，然后自愿献出双眼，说是‘换取永恒喜悦’。”

陆沉霜听完汇报，脸色骤变：“那是‘妄心相’！上古传说中，被剥离的孔雀七情之一??专司愉悦与沉迷。祖先曾将其封印于极渊之下，以防其侵蚀人心。”

“他们不仅挖出了历史的尸体，还把它打扮成了神。”少年冷笑，“那就让我亲自去会一会这位‘明王’。”

启愚堂紧急召开议事。反对声四起。

“你一旦离开，观世阁必遭反扑！”一位老学究拍案而起，“新净心殿已在五曜峰周边策反十七村，焚书立坛，百姓称其为‘归心运动’！”

“正因如此，我才必须去。”少年平静道，“若我们只躲在阁中自省，那与缩头避世何异？真正的启蒙，是从直面敌人开始的。”

最终决议通过：由孔明心暂代观世阁主事，柳承风统筹内外情报，陆沉霜主持药堂破解梦毒，而少年则带两名随从秘密东行??一个是曾在净心殿服役十年的叛逃执事，熟知仪式流程；另一个是聋哑少女，天生无梦，对幻术免疫。

临行前夜，少年独坐书房，取出《我的人间录》，翻开夹层，提笔续写：

>“我曾以为觉醒便是终点，如今才知，那不过是起点。

>血脉带来的不是力量，是责任??对真实的忠诚。

>当谎言披上慈悲的外衣，当压迫化作温柔的诱惑，

>我仍要问：你是否还记得疼痛的味道？

>是否还记得，第一次因不公而愤怒的感觉？

>若忘了这些，纵使长生，也不过是行尸走肉。”

笔落，窗外雷鸣乍响。十七颗星辰同时闪烁，仿佛回应他的誓言。

七日后，三人抵达东海边缘渔村。海面常年笼罩薄雾，唯有一线微光指引浮岛方位。借助聋哑少女绘制的潮汐图，他们趁月缺之夜潜入水门下方暗流区，利用孔雀羽引发短暂磁场紊乱，干扰机关运转，成功登岛。

浮岛远比想象宏伟。水晶宫高耸入云，通体透明，内里悬浮无数光球，每个光球中都困着一人，双目紧闭，嘴角含笑，正是服用梦露丸后进入深度迷幻者。

“这些人不是信徒，是电池。”随行执事低声道，“他们的欲望越强，产生的能量越多，供给整座宫殿运转。”

少年透过一处通风口望向主殿，只见高座之上端坐一人，身穿金红长袍，面覆琉璃面具，额嵌一颗跳动的赤晶??那并非宝石，而是一颗仍在搏动的真实心脏。

“心钥……被取出来了？”少年瞳孔微缩。

就在此时，那“明王”忽然转头，直视通风口方向，声音穿透墙壁而来：“你来了，守脉者。我等你很久了。”

众人惊骇欲退，少年却抬手制止。他对同伴耳语几句，随即主动推开大门，步入殿堂。

“你不该来。”明王缓缓起身，“你以为这是对决？不，这是重逢。我是你的另一半，是你抛弃的执念所化。”

“胡言乱语。”少年冷声道，“你是窃取心钥的贼。”

“心钥本就不该属于个人！”明王怒喝，“它本是我们共同祖先创造的工具，用来统一思想、终结纷争！可你们这些守脉者偏偏要说‘人人有权选择痛苦’！结果呢？战争、背叛、仇恨从未停止！”

“所以你就用梦露丸让人永远快乐？”少年讥讽，“让所有人活在虚假的和平里？”

“虚假？”明王大笑，“你觉得现在的人间就是真实？看看外面的世界??贫者饿死街头，强者肆意掠夺，修士以神通压榨凡人！这才是最大的谎言！我给予他们解脱，有何不对？”

少年静静听着，忽然问道：“你有没有试过，不靠药物，只是和一个人谈谈他的痛苦？”

明王一怔。

“你有没有见过母亲抱着死去的孩子哭到失声？有没有见过农夫在旱年跪地祈雨却只迎来沙暴？你有没有……真正地，作为一个凡人，活过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