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那些不是我的钱,我在想什么时间还给他。
最近医院那边来电话了,妹妹的主治医生说,如果还没有找到合适的肾源,她的情况就会非常危险。
这些天她的病情加重了,我给她拨去电话,可她拒绝了,是不想让我看见她虚弱的模样吗?
越是这样,我越是担心,这钱还是先攒着,留给妹妹用吧。
我知道这样不好,可我是为了妹妹才坚持到现在的,如果她不在了,我也不想再活下去了……
在剧组的日子里忙碌且充实,只是有些不自在。
也许是我个人性格的原因,我总觉得他们跟我说话好像都带着一种距离感,这距离感是我怎么跨越也无法追上的。
拍戏进行的很顺畅,每个人都是专业演员,有许多值得我学习的地方。
我表现得也不错,他们会时不时地夸我。我不知道那是不是同行之间的互相恭维,而我嘴笨,不知道说什么,唯有木讷地低着头。
渐渐地,他们不再主动找我聊天了。
我是孤身一人,没有助理,没有经纪人,没有房车,所以休息的时候会去道具室。
只有那里是没有人的。
有些脏乱,只有一盏暗灯。足够了,我觉得很不错,我平时就在那里吃饭、休息、背台词。
我摸着后颈上的腺体,开始计算发情期到来的时间。实际上,那毫无规律。
要是……崔明曜在就好了。
脑海中浮现这个想法的时候,我的身体猛地颤了一下,手中的台词本都掉在了地上。
我……为什么总是想起他?
忽地,紧闭的房门被敲响了三声。
我如梦初醒,赶紧捡起台词本就往道具室的角落里躲。
他又来了!
我蹲在纸箱子后面,用纸箱内的红布蒙过脑袋,屏住呼吸,大气不敢喘。
那人一边巡视,一边一步步走进。
我看到了他的脸。
果然是他,郑浩宇。
进组的前一天,我参加了一次聚餐,主要目的大概是想活跃活跃气氛,做一次开机前的动员。
我如坐针毡,深知来者不善。
在座的所有人都是我前辈,理应是我去打招呼。
果不其然,他们开始倒酒,笑眯眯地看着我。
我只好硬着头皮上,端着酒一个个地打招呼,结结巴巴地说着客套话,与他们握手。
每个人都表现出程序化的善意,这像是一场专门表演出来的神秘仪式,没有什么别的意义,只是为了营造出一副和睦友好,其乐融融的氛围。
我一个个地敬酒,大半圈下来已经有些醉了,最后一个是郑浩宇。
我最不想搭理的郑浩宇。
我将酒杯倒满,猛灌下去,只想快点结束这一切。我闭着眼,感受到辛辣的酒液滚过我的喉咙,灼烧着我的食道。
尽管如此,我仍能感受到他具有实质性的目光。
我向他伸出手,客套地说请多关照。
郑浩宇笑着回握。
我避开他的视线,想要转身离开,却发现手抽不动。
他紧紧攥住我的手不放,甚至加重了力道。
顿时,一股毒蛇缠身的恐惧感自我脚底升起。
我惊愕地看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