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明旭见过贺松风讨好他时的模样,完美符合窦明旭的喜好。
只是现在的贺松风跟窦明旭想要的那个贺松风形象产生了一些偏差。
太过独立自傲,以至于让窦明旭产生了失控的落差感。
所以窦明旭陷入了执念,总想着把贺松风再一次逼到那个人设上去,全心全意的伺候他。
但让窦明旭没想到的是,贺松风竟然能刚烈到如此程度。
说走就走,绝不有半点留恋。
财权人,他一个都不要。
贺松风的工牌“啪嗒!”一下,用力摔在地上。
窦明旭向下看去,亚克力保护壳的一角被彻底晕染成粉红色,那是血的印记。
工牌上贺松风的大头照平静的微笑着,直视前方,就像在看窦明旭的笑话。
窦明旭如他所愿,他赢了。
这场你不情我不愿的感情拉扯,最终的大赢家是窦明旭。
他用了一丁点手指缝里漏出来的权力,就能最大限制的逼着贺松风不得不来找他,又逼得贺松风放弃之前所做的一切努力,做出了一个对他自己没有半点好处的决定。
窦明旭真的赢了吗?
可他却没感觉到一丝一毫胜利的滋味。
他甚至在想,感情为什么一定要有个胜负?
窦明旭花了一点点的时间处理伤口,窦明旭明白他只有这一点点时间。
再久一点,贺松风就要离开得无影无踪且难以挽回。
等到窦明旭走到贺松风的工位上时,这里的东西已经被收拾的干干净净。不是通常含义里的干净,是这张桌面上的确什么都没有,甚至连纸和笔都没有,白的就如同头顶的天花板那样,毫无内容。
窦明旭的心一紧,想着贺松风不可能这么快就离开,转头询问旁边的人:“他走了吗?怎么东西都拿走了?”
那人停下脚步,思索了半秒,认真的回答:“我不清楚他离没离开,但是Angel的办公桌一直这样,什么都不放,我记得有人问过他怎么做到这么整洁的,他的回答是:‘他没有属于他自己的东西’。”
贺松风,没有属于他自己的东西。
无端端的,窦明旭的心被什么东西拧了一下。
或许是虎口钳,不然为何拧动的痛感消失后,那一块却像是被活生生夹掉一块肉似的,留下一块空虚无比的缺口。
还有机会,也许他只是回寝室了,窦明旭想。
窦明旭立马开车,以最快的速度赶到贺松风住下的实习生寝室公寓楼下。
他快速找到贺松风房间所在的楼层和门牌号。
咚咚咚——!
窦明旭敲门。
咚咚咚咚——!!
这次窦明旭敲门的声音重了一大截,手掌底下拍出来的声音,几乎成了脆弱门扉的求救声。
窦明旭的鞋底开始不安躁动的频频点地。
“咚咚咚咚咚咚咚咚——!!!”
窦明旭疯了一样,毫无节奏的拍打,发出来的声音就像是建筑工地里钻头钻破石头那样,连续的,也是无序的,疯狂的,像是被无限拉长的将死之人吐出来不甘心的一口气。
门颤抖的更加厉害,肉眼可见那扇门的中间已经被窦明旭拍得凹了下去。门框和门之间的缝隙陡然被撕扯出一条深黑的缝隙,之前是严丝合缝的。
房间里始终寂静无声。
但安静向来是贺松风最会的一个课题,所以窦明旭根本没办法分辨里面到底是没人,还是贺松风躲在里面不肯出声。
“贺松风”——已经成为吊在窦明旭这头倔驴眼前的胡萝卜,他本可以在每一次门响却无人回应里死心然后离开,却偏执地心存幻想,执着的认定只要把面前这扇门打开就好了。
“Hey!Whatareyoudoing?”
附近巡逻的保安听到声音后上前呵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