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字文》?”朱瀚挑眉,“他不是不读书吗?”
“他说。。。。。。”白簪顿了顿,似是在回忆,“他说,大家读,我也读。”
朱瀚沉默片刻,忽然笑了一声:“好一个‘大家读,我也读”。’
“王爷。”白簪抬头,目光认真,“他。。。。。。可以教吗?”
“教什么?”朱瀚问。
“教路。”白簪道,“像缪行那样,教孩子们跑步,教他们如何站,如何走,如何收。”
朱瀚没有立刻回答,而是端起茶杯,又轻抿一口,放下:“他愿意学吗?”
“愿意。”白簪点头,“他说,“我想学,像朱标那样,站得住,走得直,收得回’。”
他沉默片刻,缓缓点头:“可以。”
“真的?”白簪眼睛一亮。
“真的。”朱瀚道,“但有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白簪问。
“他得先学会看。”朱瀚道,“看路,看人,看心。”
““看?”白簪皱眉,“如何看?”
“明日,你带他来太学西巷。”
朱瀚道,“我在那儿等他。
“好。”白簪应下,嘴角微扬,“多谢王爷。”
朱瀚摆摆手,起身欲走,却又停住,回头看向白簪:“你。。。。。。为何要帮他?”
白簪一怔,随即低头,轻声道:“因为。。。。。。他像我。”
“像你?”朱瀚挑眉。
“像曾经的我。”白抬头,目光清澈,
“曾经的我,也像他一样,想进不敢进,想走不敢走,怕被人看见,怕被人嘲笑。”
朱瀚沉默片刻,点头:“我明白了。”
“多谢王爷理解。”白簪起身,行礼。
走出茶肆时,他抬头看了看天,阳光正好,暖而不燥。
他深吸一口气,嘴角微扬,缓步向太学西巷走去。
太学西巷,孩子们正在练“回折”。
缪行站在巷中间,手里拿着一根小树枝,时不时指点几句。
孩子们跑得满头大汗,却无人喊累,反而一个个眼睛发亮,像是找到了什么乐趣。
朱瀚站在巷口,静静地看着。
他看了一会儿,忽然转身,走向巷尾某处。那里有一块大石头,石头上有一道深深的痕迹,像是被人用手反复摩挲过。
他伸手,轻轻抚过那道痕迹,目光微动。
“王爷。”身后传来缪行的声音。
朱瀚回头,见是缪行,笑道:“你来了。”
“您在看什么?”缪行问。
“看路。”朱瀚道,“看这条巷子的路。”
“这条路。。。。。。”缪行皱眉,“有什么特别吗?”
“特别。”朱瀚点头,“它弯弯绕绕,却始终通向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