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扶砚说这话时,脸上的冷不似作假。
柳静思摸了摸霍弃疾的头,安慰他不用理会某人的激烈言辞,柳家的女儿本就不用守那些陈腐破旧的贤妇规矩。
弗依阿姊如此,她如此,将来小月儿也是如此。
现如今小月儿不过是在京城待久了,等离开京城放开了,也算是真正承袭了柳家人的脾气秉性。
柳静思开口:“小世子只是个孩子,你一个大人怎么还和他一般计较?”
她又笑着对忠勇侯说:“弃疾生的生的俊俏可爱,与月儿差了七八岁,还是有机会的。”
具体是什么机会,已经摆到明面上来说。
忠勇侯嘴边的笑意,马车轮子碾上去都压不住,他是真没想到自家这个混小子能说出这番话来。
好小子有他爹当年的风范。
值得一夸!
不过,别人的正头夫君还在,忠勇侯也是要给些面子的,他豪迈的拍了拍商扶砚的肩膀,“扶砚啊,本侯当年养在先皇手底下,与你母亲和明德帝也算是半个朋友,按照规矩你得喊我一声叔叔。
咱们叔侄一家,弃疾说个囫囵话,你可千万不要往心里去。”
上一辈人死的死伤的伤,活着的要不就是困在权势当中,要么就是隐姓埋名跑到山旮旯里避不见人。
这些年忠勇侯很少插手京中之事,少年之时的美好记忆,全都封存起来。
偶尔想起,也只当是大梦一场。
商扶砚笑笑,他是怎么都不肯信这两个人的鬼话的,孩童时期,母亲曾说过忠勇侯的英勇事迹,死乞白赖的缠着弗依将军,非要给人做小。
若不是皎皎的亲爹长得好看,又才高八斗,一定会被忠勇侯钻了空子。
他记得,当年忠勇侯对弗依将军一见钟情之时也才十五六岁。
霍弃疾现如今十岁,又比十五岁能差几天?
“侯爷,姨母,小世子身为男子,还是不太方便见疏月呢。何况疏月送药,也不过是举手之劳。哦,对了,疏月不喜欢毛都没长齐的青瓜豆子。”
霍弃疾不服气的,撅嘴,“那咋了,胜在年轻。”
商扶砚:“。。。。。。”
青林:“哈哈哈哈嘎嘎嘎嘎嘎嘎。。。。。。”
商扶砚很想把这些人都轰出去,眼不见心不烦。
一个个出来抢别人娘子,还要不要点脸了?
柳疏月觉得岳川挺不要脸的。
她刚在窗子旁站定,一只黑乎乎的手伸了进来。
柳疏月露出一抹苦命的笑容,“姨母家钱财万贯,去了短短几日,你怎么这般黑了?怎么的,去田庄上把老黄牛挤走,亲自上阵耕地去了?”
岳川咕嘟咕嘟两杯茶下肚,摊在软榻上,无骨的扭过脸,“怎么不算呢?”
第一日到柳府,等待岳川的是大鱼大肉的招待,等她提出要为柳静思诊治之后,下一顿成了清水煮白菜。
她这人不信邪只要她认定要治好一个人,追到天涯海角也得把人治好了。
岳川一天熬八盅药,老妈子似的送到柳静思面前。
连续喝了好几日都没气色,知晓其中必有蹊跷的她,在一次送药之后,翻上房顶,瓦片揭开一看。
得,不想活的家伙把药倒了。
柳静思不想活,岳川就非得让她活。
阎王爷从她手底下抢命,她不止要抢回来,还得扇阎王爷两巴掌,顺便让他给柳静思加点寿命,再给她托梦送点银子花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