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扶砚撒娇不避着人,挽住柳疏月的胳膊,半边身子靠在她身上。
这人生的唇红齿白,身上没染血的时候,眼睛圆溜溜的盯着一个人,浑身的娇气遮都遮不住。
柳疏月伸手拍了拍他的脸,
“生气了?”
在柳疏月这里没有什么小孩子不懂事,在霍知章那里受到的教训,吃过的亏,她记得清清楚楚。
见到商扶砚如此,自然不想他受委屈。
霍弃疾年龄虽小,但其实也代表着一部分忠勇侯府的态度。
“侯爷,多谢侯爷赏脸,肯来给疏月加底气,”柳疏月诚恳的开口道:“想必您早已知晓霍知章是我托人送去皇家书院的,本以为他只会做些小打小闹,不成想对小世子下这么重的手。”
谈不上后悔,若是再来一次,柳疏月还会如此谋划。
人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的,霍知章的生死全都在他自己的手中掌握着。
落到今日瘫痪在床,昏迷不醒,他只能怪自己。
“无妨,”忠勇侯带着欣赏审视她,
“你比你母亲要良善许多,换做是她,徐窈那个外室根本不会进得了霍家大门。”
“弗依是个敢爱敢恨的人,少年时期做出过不少在大夏那些迂腐之人看来十分出格的事情,可那又怎样?他们还不是得靠着她征战沙场,才能安稳度日。”
弗依死后,那些猪狗不如的东西将她造成神,说她是如何大义、爱民、无私,实际上不过是拿些虚名来压迫弗依唯一的女儿。
比如:你母亲弗依将军,不会愿意看到任何一个大夏百姓受到伤害,你作为她的女儿,为何咄咄逼人。
呵,真是好笑。
忠勇侯讽刺的闭了闭眼,想到弗依他心情沉到谷底,他把柳弗依当做朋友,视作亲人。
“弃疾,同你疏月阿姊说再见,小孩子还是不宜饮酒,祝福送到,酒便不喝了。”他潇洒转身,拉着一侧的小儿走出去,身影略显寂寥。
“哎,霍伯伯。。。。。。”
霍朗空的脾气还是如此,一碰上关于阿姊的事情,便会刻意回避。
甚至是逃走。
柳静思身子虚,快马加鞭两日才到京城,借着马不停的看着林遇之和花如媚唱戏,她忍不住咳嗽两声,
“不用管霍朗空,他是真把你母亲当亲阿姊看待的,死去的人早登极乐,活着的人痛苦半生。”
她神色平淡的说完,岳川慢吞吞的站起来,拧眉责怪,
“死去的人早就去了极乐世界,有的人就是钻牛角尖,也不知道装给谁看,某些发财树都让药材浇的长成小树了,呵呵。”
岳川生气的咬了咬舌尖,气愤自己怎么变得如此优柔寡断。
按照往常,她肯定嘲讽的把柳静思自己作死,一口药汤不肯喝的事情,添油加醋的说给柳疏月听。
她气冲冲的拽住柳静思往榻上一推,
“快歇着吧,瞅你这说两句话,喘半个时辰的样子,弱鸡。幸好你没嫁人生子,要是真生了孩子,也许会躺床上缓不过来。”
柳静思:
“后悔了,当年应该生个女儿,像你一样爱折腾人的女儿。我肯定不会躺床上,一定会被你气的生龙活虎。”
岳川叉腰怪叫:
“你!”
商扶砚:“。。。。。。那个,天色不早了。。。。。。”
这两人。。。。。。
柳疏月推开头枕在她肩上的商扶砚,凑到柳静思和岳川中间,三人大眼瞪小眼。
被大力推开的商某人,幽怨的飞过来一个小眼神,今天是洞房花烛夜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