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仿佛被无形的大手攥紧,变成了沉重的铅块。
充斥听觉的,只剩下瑞文治那快得近乎无声无息的攻击留下的,只有目标被撕裂时才骤然爆出的血肉骨骼破碎声!
以及,克利福德那如同野兽临死前,濒临极限的拉风箱般的“嗬嗬”喘息和绝望到极点的痛苦闷哼。
伴随着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嚎,克利福德握持天鹅纹章盾的左手小臂被一股无法抗拒的恐怖力量瞬间扭断了骨头,角度诡异地向后折去,沉重的盾牌再也握持不住,轰然脱手砸在地上,发出一声沉重的钝响,残余的寒冰雾气在
地上扩散出冰霜图案。
没有了盾牌的保护,他的胸腹瞬间暴露在致命的风暴之下!
剧痛彻底摧毁了他最后一丝强撑的意志。
噗通!
一声沉闷的膝盖砸地声响起,夹杂着骨骼与冰冷血污石板接触的粘?声响。
克利福德?布莱克,这位曾经意气风发的“天鹅之主”,此刻像一个破败不堪的血肉玩偶,重重地,狼狈地跪倒在满地冰冷粘稠、混杂着他自己内脏气息的腥臭血浆污秽之中。
这场逆转来的太快了!
克利福德身上的铠甲已经完全扭曲变形,多处破碎,无法再提供任何保护。
翻卷的皮肉暴露在外,泛着剧毒的幽绿与腥红交织的血液浸透了残破的内衬,顺着甲片的缝隙不断滴落,在他脚下的血泊中晕开更深的印记。
全身的剧痛如同无数烧红的钢针在反复穿刺他的神经,但他连惨叫的力气都快没有了,喉咙里只剩下风箱拉扯般的破碎抽气。
他用尽最后一丝求生的本能,像即将被溺毙的落水者试图抓住最后一根稻草,艰难的扭过身,用布满血丝、盈满痛苦和极端恐惧的眼睛,苦苦地望向走廊入口处那唯一能带来“生”的光源??那个如同神?降临的男人。
他知道,能给他唯一生机的,不是持刀杀戮盛筵的瑞文治,而是走廊入口那位,目光冰冷,视他为虫子的男人,罗维。
"。。。。。。。。。。。。"
克利福德努力想发出声音,嘴巴张合着,吐出带着碎肉的血沫,肺部火辣辣地疼,每一次呼吸都像在吸吮烧红的炭块。
“别。。。别杀我。。。”
终于,沙哑刺耳、带着破音和浓重血泡咕哝声的求饶艰难地挤了出来,每一个字都伴随着身体不受控制的痉挛和剧痛带来的抽搐,“罗维。。。。。。罗维大人。。。。。。我。。。。。。我投降了。。。。。。求您。。弦
他试图挤出一点谄媚的,讨好的表情,但那张被痛苦和恐惧扭曲的脸,看起来比厉鬼更可怖。
他强行吞咽下喉咙里翻涌上来的血水,继续用尽力气嘶喊,企图抓住那一丁点渺茫的希望,只要能活下去:
“我。。。。。。我愿意帮您。。。。。。帮您对付。。。。。。对付米兰登!
“我……………我知道………。。知道他在哪!他。。。他就在领主主堡的。。。地下密室!
“只要。。。。。。只要不杀我,我愿意。。。。。。做做您。。。。脚下。。。。。。一条狗。。。。。。真的!
“求您………………”
然而,回答他的,只是罗维嘴角缓缓扯开的一抹弧度。
那弧度没有丝毫温度,不是嘲讽,不是愤怒,甚至不是鄙夷。
那是一种纯粹到极致的冷漠,一种看待一件不再有任何价值和意义的物品时,最直接的反应。
罗维的目光甚至没有完全落在克利福德身上,只是微微瞥了一眼,“狗还有忠诚呢,你有什么?”
克利福德如遭致命雷击!
即便瑞文治的杀戮盛筵,也没有罗维这具轻飘飘的冷蔑更具杀伤力!
这是诛心!!!
克利福德满脸绝望和懊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