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小说

第243章 三司拆四相大臣王小仙（第1页）

“江宁公回来了~，江宁公回来了~”

王小仙回京的这一天，整个东京都比平时更热闹了许多，有些百姓甚至还为此而载歌载舞了起来，就连有些食肆酒楼，都上赶着推出了一些打折的套餐。

大街上，公园里，。。。

春风拂过黄沙边缘的定难城，城头旌旗猎猎，新铸的“变法”二字大纛在晨光中如血般鲜红。王小仙立于硝石工坊高台之上，手中捧着一坛刚刚蒸馏出的烈酒，酒液清澈如水，却在阳光下一晃便泛起微蓝火光。他轻轻嗅了一口，闭目良久，再睁眼时，眸中已无波澜，唯有一片决绝。

“今日起，‘烈焰计划’第四阶段正式启动。”他低声下令，“所有地下窖池封存三年以上高度酒，全部启封，按批次调配入市售酒中。我要让这酒香，顺着漕运、商路、驿道，一路飘进汴京宫墙。”

幕僚宋玉疾步而来，面色凝重：“相公，泉州海路虽通，但辽国细作近日频繁活动于明州、登州一带，恐有截货之险。且……江南商会密报，吕嘉问已暗中联络京东盐枭，欲借其水匪之力，在运河咽喉处设伏劫船。”

王小仙冷笑一声：“他要打我的粮道？那我就让他知道，什么叫四面楚歌。”他转身取笔，在羊皮地图上重重画了一道横线，自西而东，贯穿黄河、汴河、淮水、长江：“传令李承恩，启动‘流云线’第二预案??放出风声，说我将在三月初三亲赴杭州，主持‘甘露酒’进贡大典，并携十万斤精糖、三千坛佳酿经运河北上，献于天子。”

宋玉一惊：“相公这是以身为饵？”

“正是。”王小仙目光如刀，“吕嘉问此人，贪功而多疑。若知我亲自押运，必倾尽手段截杀。但他不知道，那艘船上，装的全是掺了石灰粉的粗糖与十度稀酒，真正的精货，早已由三十艘渔船分载，沿浙东海岸潜行北上，直抵登州登陆，再转陆路入京。”

他顿了顿，声音低沉：“我要他扑空，更要他暴露爪牙。等他动手那一夜，便是我们收网之时。”

宋玉默然良久，终是拱手领命而去。

数日后，汴京风起云涌。

御史台邓绾连上三疏，痛陈市易司近年来“苛敛民财、垄断物价、纵容奸吏”，更指吕嘉问“私调巡检司兵卒，擅扣民货，形同割据”。赵顼震怒，召见王安石问策。王安石奏曰：“陛下，新政推行五载，阻力非在百姓，而在权贵。今江南白糖入万家，西北屯田养边军，皆赖王小仙统筹调度。若因一吕嘉问而动摇国本，恐寒天下志士之心。”

赵顼沉吟不语，忽闻宫人来报：“杭州快马加急，江南商会已于西湖畔设‘甜宴’三日，士庶云集，赋诗唱和者逾千人。更有孩童口诵新谣：‘糖如雪，酒如泉，王公一至春满天。’”

赵顼闻言动容，提笔朱批：“着礼部拟诏，赐王小仙‘惠民侯’爵位，准其节制陕西六路转运使，兼领河湟屯垦总督，掌军政财权。”

诏书未发，吕嘉问已在江州府衙中摔碎茶盏。

“好一个王小仙！竟敢用虚影诱我出手！”他咆哮如雷，“那船明明是假的，我怎会不知？可我不动，朝中那些墙头草便会说我不作为；我若动了，又正中其下怀??如今邓绾弹劾我滥用兵权，陛下已有罢我之意！”

心腹低声道：“提举，不如暂退一步，待春汛时再图后计？吕惠卿大人信中亦言，辽国萧禧已答应出兵骚扰雁门关，届时朝廷必调西北军南援，王小仙根基一动，便是死局。”

吕嘉问缓缓坐下，眼中阴火跳动：“不错……鱼不能一次绞杀，那就慢慢熬干它的水。”

他提笔修书一封，命人快马送往辽南京：“请转告南院大王，三月十五，黄河桃花汛起，运河水势湍急，宜行火攻。另备契丹商队五十辆，伪装成贩马客商，经代州入境，携带‘货物’三百车，务必于二十日前抵达太原外围。”

信使离去后，吕嘉问独自立于窗前，望着漫天飞絮般的柳絮，喃喃道：“王小仙，你说甘甜能得民心？可你忘了，乱世之中，最不值钱的就是人心。只要战火一起，饥民遍野，谁还会记得那一口甜酒？”

与此同时，定难城外三十里，一座隐秘山谷中，火光冲天。

数百名工匠正在锻造一种新型火器??突火枪已由竹筒改良为铜管，内膛刻有螺旋纹路，可使铁丸旋转飞射，射程达百二十步。试验场上，一声巨响撕裂长空，一枚铁丸击穿三层牛皮盾后仍余势不减，深深嵌入山岩。

主管兴奋来报：“相公，新式突火枪试制成功！每杆可连发三弹，装填速度较旧制快两倍。若配以骑兵突击，足以破重甲、摧坚阵！”

王小仙抚枪良久，轻声道：“此物不可轻用。一旦现世，必引天下震惊。传令下去，只准秘密训练五百精锐，编为‘霹雳营’，直属我亲卫统领，非我亲笔虎符不得调动。”

他又取出《火器图谱》，翻至最后一页，上面绘有一具庞然大物：炮身粗如水缸，炮口朝天，旁注八字：“雷霆万钧，一炮定乾坤。”

“这是……？”

“回相公，名为‘震天炮’，需用精硝三千斤、硫磺八百斤、木炭五百斤配比火药，炮弹为铸铁hollow球，内置小雷十六枚，燃放后可在空中炸裂，碎片四溅，覆盖方圆五十步。”

王小仙闭目片刻，缓缓合上图谱：“埋了吧。不到最后一刻，不可示人。”

春寒料峭，三月初三如期而至。

一艘装饰华丽的官船自杭州启航，船头高悬“惠民侯王”大旗，舱内堆满糖箱酒坛，两岸百姓夹道欢呼。船行至扬州段，忽有数十艘小舟围拢，船上皆披黑衣，手持利刃，为首者一声令下，火箭齐发！

战火烧红了运河水面。

然而就在匪徒登船之际，舱中跃出百余名江南商会护队，个个身披软甲，手持短弩，顷刻间射倒数十人。更令人震惊的是，船底暗舱突然开启，数十架突火枪喷出烈焰，轰鸣声中，匪船接连爆炸沉没。

幸存水匪被捕后供认：乃京东盐枭受吕嘉问密令所遣，原计划劫货焚船，嫁祸党项残部，引发朝廷对西北用兵。

消息传至汴京，举朝哗然。

赵顼拍案而起：“吕嘉问竟勾结盗匪，谋害朝廷命官？！”

当夜，邓绾率御史台全体官员跪奏午门外，请斩吕嘉问以正纲纪。王安石亦上密奏：“吕某专权跋扈，阻挠新法，今又行刺大臣，罪不容诛。若不速除，恐生内乱。”

赵顼终于下旨：“罢吕嘉问市易司提举之职，收其印信，交大理寺鞫问。”

圣旨下达当日，吕嘉问闭门焚毁所有文书，仅携一匣密件悄然离京，直奔河北而去。

与此同时，王小仙并未现身杭州，而是悄然抵达太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