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别害怕。”
“……”
……别害怕?
对着刚刚搅弄了一番风云、把世界内外都弄得人仰马翻的年轻干部,大概也只有风间桐会说这种蠢话。
太宰沉默了一会,重新低头吻了下来。
他大概只是应激了,用这种方式堵风间桐的嘴。但风间桐全面坏掉的感知,却在刚才的几句话里面重新上了岗。
——和那份似真似幻、仿若岩浆一样灼热的感觉不同,太宰的唇齿其实是冰凉的,就连呼吸也是。
这一次,风间桐不呛了,也不再无法呼吸。他被亲得晕头转向,身不由己地开始回应对方……甚至产生了,这样下去也不错的感觉。
可他还想说话。
毕竟,他们时间真的不多。
比起亲吻,果然还是把事情说得清楚一点,比较不容易吓到这只胆小的猫。
——人的嘴只有一张,这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风间桐一边和人家接吻,一边努力地想要说些什么,结果就是,他不断地在发出模糊的、糟糕的“呜呜”声,
太宰:“……”
在事情被撩拨到升级之前,他被迫终止了这个吻,用看外星人的眼神盯着风间桐看了一会。
即使是他,有的时候也很难理解风间桐的脑回路。
——人笨到一定程度反而会起到反效果,这块木头无心插柳,反而能激起太宰最阴暗的欲望。
太宰叹了口气:“桐,我确实想知道你的完整计划——但是现在,我劝你最好不要说。”
风间桐刚要出口的话被堵了回去:“……”
太宰用指腹擦了擦他的唇,眼神幽深:“毕竟,你是世界上最疯狂的赌徒,这件事,我早就知道了。”
——在津轻,在横滨。
相识以来,风间桐的每一次行动都在走钢丝,他永远在追求着某种‘最好的结果’,并且从人们的突破自我的行动中获取生存下去的力量。
说是能力也好,说是运气也罢,他总是能赢。
太宰冷不丁地问:“信对了我,很高兴吗?”
“……”风间桐一怔,好像猜到了他想说什么。
“是,我没有做任何出格的事情。但你以为,那是因为我是什么值得信赖的人吗?……如果你这么想的话,那就大错特错了。
——我的计划从最开始就留有余地。那十五天,每一天我都想让你就这样沉睡下去。”
太宰的声音理智而平静。
这些话不带有任何黑泥的成分,纯粹只是在实话实说而已。
“你可以用现在的结果来反驳我,口是心非……之类的。但是我现在想告诉你的,不是那种事情——而是你的计划最大的特点——不稳定性。但凡有一个条件发生了一点微小的改变,现在的情况就会转到完全相反的方向。”
“这确实是你在追求的事物——”太宰顿了顿,用无可置疑的语气道:“——也是我无法容忍的事物。”
“……”
当年,远在组织还没有建立之前,港口mafia还在肆虐的时候,风间桐和太宰就行事风格上有了分歧。
——要想激起人们反抗的意志,最好的办法,就是任由mafia一步步吞食他们的生存空间。
简而言之,让横滨乱起来,他们所需要的创办新的组织的条件,就会自发地出现。
但风间桐没有那样做。他反而拿起了武器,开始守护夜晚的秩序。
这位少将简直就是‘既要、又要、还要’的代言人。
他要保护无辜的人们。他又要人们认识到自己处境的危险。他还要人们在条件不充分的情况下,站出来反抗自己所恐惧的mafia。
何等的左右脑互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