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这样的情况下毫不犹豫地把命压了上去,挡在被带走的红发孩子们面前,战斗到了最后一刻。
横滨的人们回应了他。
那时……风间桐站在乱局的中央,露出了一个太宰至今都忘不了的笑。
如同夜行者看到灯塔。
这么多年过去,风间桐改变了许多,甚至愿意为了太宰修改计划,选择不那么冒险的道路。
但他的本质没有改变,他仍然在期待着什么。
所以,太宰知道,风间桐的计划一定不会让他满意。
没关系。
他对风间桐没办法,但他能做到别的事。
“我的打算非常简单。那就是排除一切有威胁的东西。”太宰近乎温柔地这么说,“无论那是你的敌人、是费奥多尔、还是……联盟,明白吗?”
风间桐:“……”
“所以,没必要把你的计划告诉我。”太宰把额头抵上他的额头,低笑道,“毕竟,要让我这样的人‘安心’,除非你答应留在这里,一直待在我的视线以内……除此之外都做不到呢。”
风间桐知道,这是太宰的真心话。
这个瞬间,迟钝的少将反应了过来。
太晚了……他做出这个承诺的时机,已经太晚了。
从当年发觉风间桐的来历有问题开始,太宰说不定已经为此提心吊胆了十年,也准备了十年。
从随时准备着失去他,到不惜一切代价想要保护他。
十年。
正常人都会被逼成偏执狂。
何况太宰是那么敏感的一个孩子。
……风间桐当年毫不掩饰自己身上的异常,绝对有傲慢的成分在内。
他觉得,无论事情变成什么样,他至少都能保护得了一个孩子。
最能惩罚他这份傲慢的,或许不是被太宰关在身边。
而是太宰明明有把他关在身边的能力,却选择放他走,然后自己承担起那些本不该由他承担的东西。
“不用露出这种表情,这是我自己的选择。”
太宰像比他更成熟一样,调笑道,“觉得抱歉的话,就试着来吻我如何?用我教你的那种方式,而不是最开始的……”
太宰的声音顿住了。
因为他突然想起来,最开始那个蜻蜓点水一样的吻,从意义上来说……大概算是‘初吻’。
“……”鸢眸的少年垮了脸,拖长着声音抱怨道:“真是难以置信,联盟难道没有这方面的教育课程吗?”
“……有。”风间桐犹豫道,“但是……”
他会选择性逃课。
反正没有任何人能来抽查他对这种知识的掌握程度。
虽然这么说,但他其实也没有常识匮乏到那种地步,如何好好接吻还是明白的……问题在于,最开始那一个吻,真的是脑子一抽。
问题在于,风间桐自己都无法解释自己当时的想法,更别说组织成语言告诉太宰了。
而且,风间桐刚才翻阅脑子里面这方面的知识的时候,发现了一件非常严重、必须要马上解决的事情。
——所谓亲吻,是在恋人之间发生的事情。
他和太宰之间不是恋人的关系。非要说的话……监护人和被监护人?
这听起来,就是非常需要去监狱报道的样子。
就算往好处想,太宰已经成年了——他们离恋人也还有一个重要的程序。
只能亡羊补牢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