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晚上的你说哪门子的污言秽语,也不怕晚上做噩梦。”
“白天你不让我说,晚上也不让我说,你这人好霸道啊。”
路舒回到餐椅上坐下,她拿起筷子,继续吃危机重重的水煮面。
申语情被她方才那一番行为弄得心绪有些杂乱,于是把平板电脑放进包里,然后提着包来到次卧,推开门,只见里面的装潢十分简约,虽然没有像主卧一样的露台,但这超大落地窗以及比她原本住的好了不知道有多少,她拉开窗帘,只需微微低头,便可将整个CBD一览无遗。
她把包放在书桌上,上面已经放好了收纳柜、水杯、支架之类的小玩意儿,拉开下面的抽屉,里头已经被各种各样的零食塞得满满当当,申语情看见这些的时候,呼吸不禁停滞了一下,她没想到路舒居然做事这么周全,什么东西都已经给她准备好了,原本以为回来之后还要拖着疲惫的身躯整理打包盒里面的物品,没曾想已经有人给她打理好一切了。
难道说这就是真正的家的感觉吗?
申语情拉开衣柜,因为东西不是她亲自整理的,所以找衣服花费了不少时间,她拿着换洗衣物进了浴室,简单地用热水冲了一下澡,就将纯棉睡衣套在身上,她刚推开浴室的门,就听见了来自门口的敲门声。
第39章我还以为你舍不得我呢
申语情从浴室里面探出一个脑袋,“怎么了?”
“没什么事儿,就是特意过来叮嘱你晚上别忙太晚,早点睡觉。”路舒站在门口,卧室的门虚掩着,但她很有底线,没有偷偷咪咪去察看卧室里面的情况,她靠在门框上,闻到了一股沐浴露的香味,但没听见水声,就知道申语情肯定是刚刚洗完澡,她很快整理好乱掉的思绪,又问:“你明早想吃什么?”
她将睡衣上面的每一个纽扣都系得相当规整后才走到门口见路舒,“我都行,不挑食的。”
刚洗完澡的申语情脖子上还沾有一层薄薄的小水滴,她的头发罕见地全部披在肩膀上,路舒此时此刻终于明白了什么叫作“出水芙蓉”。
申语情见她一直盯着自己,有些不自然地用手摸了摸后脖,然后单手将头发全都拢到左肩,可这样做却让路舒一下子就看呆了,她感觉到自己的心脏开始急速且不规律地跳动起来。
路舒垂了垂眸,片刻道:“那行,晚安。”
“嗯,晚安。”说罢,她便凑近吻了一下路舒的锁骨,申语情担心她会得寸进尺,就双手搭在她的肩膀上,推着她倒着走,“好啦好啦,你也快回卧室吧,我得忙工作了。”
路舒被她突然间亲了一下,回到卧室之后躺在床上翻来覆去都睡不着,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才沉沉睡去。
翌日清晨,天刚蒙蒙亮,金色的阳光只有寥寥几缕,路舒打着哈欠将身上的睡衣换下,取而代之的一件上面印着一串英文品牌名的白色短袖,下面则套了一条黑色的防晒裤,洗漱好后就去厨房做早饭,整个过程都没有发出什么巨大的噪音,生怕把申语情吵醒了。
等她差不多将早饭做好后,申语情也刚好被手机闹铃吵醒了,她坐在床沿,眼皮重得像是抬不起来一般,强撑了五秒后她又扑倒在了松软的被子上,再度进入了迷迷糊糊的梦乡,可是还没多睡几秒,整个人就被抱了起来,然后靠在了一个温暖的怀里,甚至还有软软的小枕头,申语情用脑袋蹭了蹭路舒胸前的那一片肌肤。
路舒轻轻拍了下她的屁股,“起来了,还想赖床呢,再不起来的话我就把你的那一份早饭吃咯。”
“你给我弄了什么早饭?”她不情不愿地掀起眼皮,浑身上下都透露着一股班味。
“炸饺子,喜不喜欢?”
她点点头,“喜欢。”
路舒总喜欢趁人之危,尤其是对待申语情,这一次也不例外,只听她不正经地问:“那你是喜欢炸饺子,还是喜欢我做的炸饺子?”
申语情坐直身子伸了个舒舒服服的懒腰,接着又躺进了她的怀里,“喜欢你做的,只要是你做的,我都喜欢。”
她不禁笑了一下,显然是对申语情这个回答十分满意,路舒催促着她去洗漱换衣服,洗了一把冷水脸的申语情顿时清醒了不少,她回到卧室换衣服之前还不忘把门给锁上,毕竟路舒这个人总是不太正经。
申语情今天的衣服还是一如既往的白衬衣黑裤子,这一类衣服都已经快要被她穿包浆了,她换好衣服之后就来到餐厅吃饭,一看对面的人穿这么休闲舒适,心里不免有些不平衡。
“路警官今天就穿得这么休闲啊?”
“那不然呢?我可不像申检,总是需要跑一些非常正式且神圣的场合,咱们这一行的打扮得太正式了容易暴露。”
“最近你们没有案子吗?”
路舒喝了口美式,“没,和平一点多好。”
这话一出,申语情心里面就更羡慕了,甚至想跳槽的心都有了。
她叹了口气,怨气满满地把碗里的饺子洗劫一空,然后她习惯性地吃完饭后就把抗焦虑药一块儿吃了,可申语情的手刚伸进背包里面,就忽然意识到路舒还在旁边,她没有把这件事情告诉给路舒,并且目前也不打算坦白。
一是她觉得没有这个必要,二是她觉得路舒要是知道了这件事情,肯定会忍不住多想,然后逼着她坦白从宽的。
申语情只想少点麻烦,于是打算等一会儿到了检察院再服药。
路舒将饭碗和筷子放进洗碗机里面,之后就跟申语情一起下楼,她钻进车里,将空调打开,一边启动车辆,一边问了申语情一个问题,“对了,你为什么突然间又反悔要跟我住一块儿了?”
她就猜到路舒肯定会好奇这个问题,昨晚见她没问,申语情心里还觉得有些奇怪,她不假思索地回答:“因为我考虑了一下,觉得你说得也有道理,同居之后我们更能明白对方是不是最适合自己的伴侣,所以就扭转心意,打算搬过来。”
“原来是这样啊,我还以为你是舍不得和我分离呢。”
“你能不能正经点?”
“知道了,古板的检察官。”
路舒一脚轰下油门,银色的车辆风驰电掣地穿过条条马路,如同一泻千里的银河一般,最后以一个十分完美的漂移收束,在申语情下车之前,*她不忘叮嘱:“对了,我听说那个刺伤检察官的人就快要放出来了,你小心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