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松风惊呼一声,向前踉跄了两步,直挺挺摔在地上。
他的手肘与膝盖同时撑在地上,磕出一块块胀痛的淤青,更糟糕的是——他的姿势。
他已经不是气势上被程其庸当做小狗碾压,他的动作也被迫跪趴在地上,向程其庸俯首称臣。
“刚刚在电梯里你什么表情?”
程其庸训问着。
他看着地上瑟瑟发抖的贺松风,这才满意地缓步走进办公室,并且他依旧没打算关门,接下来他准备对贺松风的训话,也毫不掩饰的想让所有人听见、看见,让他们知道贺松风是自己的所有物。
“请不要这样对我……”
贺松风的手臂撑在地上摇摇欲坠,像空心竹子似的,呼吸时连骨头之间的空腔声都明显非常,咔哒咔哒——抖成筛糠。
“问你话呢。”
“我不知道。”贺松风迷茫地追着程其庸的视线:“我能有什么表情?”
程其庸不耐烦地走到贺松风身边,他的鞋底和贺松风撑在地上的手掌只有一根手指的间隙,只要程其庸抬脚,然后向旁边轻挪一下,他就可以把贺松风那只手的掌骨碾断。
程其庸的确这样做了,不过动作才到抬脚那一步,没有落下,更像是在对贺松风实行服从性测试。
贺松风没有躲,他始终是一副无辜且迷茫的模样,似乎刚刚那副怨气深重的恐吓真不是他露出来的,是程其庸的臆想幻觉。
程其庸始终皱起的眉头终是在贺松风的可怜劲里缓缓散开。
贺松风顾不上手臂和膝盖的疼痛,他缓缓爬起来,挽着程其庸的手臂领着他坐在老板椅上。
“您坐着,我们慢慢谈,您想要的,我会给的……”
程其庸的手反过来想扣住,贺松风及时抽身。
“我去给您倒杯茶,毕竟等会可要费一番……口舌之争。”
贺松风露出讨好的笑意,刻意在句子的最后四个字上加重意味深长的语调。
贺松风转身走出办公室。
助理小林在茶水间遇到贺松风,贺松风正在搅动杯子里的水,勺子碰到杯沿敲出当当作响的脆声。
助理小林没忍住又开始嘀嘀咕咕说坏话:“贺总,那个男的怎么这样子对您?!太不尊重人,他也配这样羞辱您?您也是,还纵着他,您性子软也不要软成这样嘛。”
贺松风没有回话,而是放下勺子,端起水杯向外走去。
助理小林上去帮贺松风冲洗,她感觉有些奇怪,没有冲咖啡,桌上和垃圾桶里也没有留下任何饮料冲调粉的包装袋,只是一杯白水,为什么也要用勺子搅动?
这时,另一个在茶水间的人也走出来,有些奇怪的问:“贺总平时不爱喝没味道的水,就算喝水也是喝茶,怎么会突然端一杯白凉开?”
助理小林耸肩,“谁知道呢,真奇怪。”
贺松风端着温水来到程其庸面前,放在桌子上。
不用程其庸多吩咐,他主动坐进程其庸怀里,双臂环过肩膀,他张开嘴咬在程其庸的下嘴唇上。
“我知道的,您想要我,一直都想。”
贺松风的声音轻轻柔柔,像是多出一双柔软细腻如羊脂的手额外抚摸过程其庸的耳朵。
同时,程其庸躁动的前胸后背都有一只手轻轻安抚,力道恰到好处,不会过分搔动撩拨,也不会过重压迫呼吸。
贺松风重重地吻着程其庸的嘴唇,又吮又吸,还刻意咬出了一圈鲜红的咬痕。
程其庸被贺松风撩得口干舌燥,落在贺松风腰上的手,隔着衣服都把贺松风的腰线烫红。
他着急地去掀贺松风的上衣,却被贺松风一把压下来。
“先听我说话。”
贺松风难得态度强硬,但一转又变成温顺的羔羊,轻啄一下程其庸的嘴唇中央,撒娇哼哼:“现在不说,等会被您按在桌子上,可就只剩嗯嗯啊啊说了。”
程其庸被撒娇哄开心了,他没再着急这一会,而是施舍贺松风说话的机会。
不过,他的鼻子皱了皱,始终感觉空气里漂浮着一股怪味。
没等程其庸多闻一会,很快他的鼻腔就被贺松风身上甜腻到过分艳俗的香水味霸占,疑惑的思绪也被打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