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把水泥厂和玻璃厂搞出来再说,这两项工厂,毫无意外,还是官办民营,空手套白狼。
“一切的一切,还是得搞钱啊。”
韩复点了支香烟,抽了两口,拍着石玄清的大肚皮感慨道:“石大胖,你说你这肚子里面装的,咋就不是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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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伯爷,咱要不先慢慢来,缓着点?”
中军衙门的签押房内,韩复坐在一张宽大书案的里面,对面是一溜酸枝木座椅,并排坐着丁树皮、张维桢、王宗周和陈孝廉等人。
刚才说话的就是丁树皮。
“怎么缓着点?"
“伯爷,这几日咱一直在算,一个冷兵器的战兵,譬如说长枪手和刀手,入伍之时配发长枪一杆,作价八钱银子,刀手贵些,作价一两五钱;又配发棉甲、铁盔、军服等,再先发给两月月饷作为安家费,如此一来,单兵
招募之成本,就近十两了。火枪兵价格更高,单兵成本差不多是十七两。”
丁树皮手里捧着本厚厚的账册,愁眉苦脸的:“按照大人的规划,扩军三万人的话,光此一项,一次性的花费就是三十八万四千多两银子啊。咱们襄樊营,啊不,襄樊镇的这个,这个白银储备,几乎一下子就要用光了。”
张维桢坐在旁边,他其实也是反对步子迈得这么大的,但此时有丁树皮顶在前面,他就笑眯眯的不说话。
这老小子是参事室总参事,伴随着襄樊营的升格,他的地位空前高涨,像是什么杨士科,早已是过眼烟云,连李之纲都不在话下!
“你继续说。”韩复研究着手里的银票,没抬头。
“卑职的意思是,可以先扩军一万人,六成是长枪和刀手,四成是火枪手,如此只需要十来万两银子便可。”丁树皮道。
“嗯。”韩复还是低着头,随口应了一声。
就当丁树皮以为大人同意的时候,却听韩复忽地大叫一声:“是了,就是这里了,叫本藩一通好处!”
这一声叫,把丁树皮、张维桢和王宗周等人全都吓了一跳。
韩复不理会这帮人诧异的眼神,很是兴奋的将那张银票举起来,递到众人面前,指着其中一处花纹:“看到没有,就是这里,印章中的几个圆点和断裂组成的花纹,平常看了根本不会注意,但实际上,这是银票在制作时候,
就留下的暗号。而这样的暗号,在银票上还有好几处,任你多么高的仿制手段,如果没有注意到这些暗号,那票子再真也是假的。”
众人凑过来一看,见果然如此。
这花纹又隐蔽,又巧妙的被设计在了印章当中,别说一般人了,二般人也不会注意啊。
但,韩大人,咱们现在不是在讨论军费开支的问题么?
韩复如同炫耀宝贝一般,把那张银票给众人传阅了一遍,又美滋滋的收回到了抽屉当中,这才重新抬起头,见到丁树皮满脸便秘的表情。
“哦,丁总管,你刚才说什么来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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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了,其他事情先放在一边,你先看看这个。”韩复重新拉开抽屉,取出厚厚一沓文书,一股脑的全都推了过去。
丁树皮一看,顿觉天旋地转。
他替韩伯爷管着账,知道如今襄樊镇开销有多大,尽管目前来看,财政还能勉强维持,但想要扩军的话,银子已经远远不够了。
他最近算账算得是愁得不行,从樊城回来以后,就一次也没去过眠月楼,说出去谁敢信?
可在资金缺口如此大的情况下,咱们这位武伯爷,居然还要大搞建设,大办工厂。
几千人的纺织厂啊,一建就是好几座。
这还不算完,还有水泥厂、玻璃厂、建材厂等等,哪一样都是在烧钱,疯狂的烧钱。
看着就肝疼。